马大舅做事利索,当天就请了媒婆前去柳家说项。张媒婆来的早,春妮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跟她爹娘说。
昨儿,春妮回到柳林村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娘忙着给她做了一碗面条,又忙着给她铺床叠被,差不多可能亥时才躺到床上。
因而早上便起晚了。
回来之前也没有捎个信儿,就这么突然回来了,她娘满心的好奇。
春妮刚吃过早饭,她娘将她叫到堂屋里,刚要问问她为啥回来了。
外面就有人喊门,柳大娘走出去一看,来人是媒婆的装扮,就热情地将人请到了堂屋里。
柳家狗子还没有相看好人家,柳大娘对待媒婆那是异常的殷勤,将家中不舍得吃的茶叶都拿出来泡茶了。
张媒婆吃了一口茶,就开始夸起柳大娘来,“柳家娘子,你这家里整治的真是干净,是个会过日子的。”
“哎呦,张妈妈您客气了。”柳大娘被夸心情大好。
张媒婆夸起人来有一套,“有你这么个娘,闺女定然也是个持家有道的。”
怎么突然之间说到闺女了?难道是冲着春妮来的?
柳大娘笑着说:“过奖了。”
突然,张媒婆话锋一转,问:“家中二闺女还没有定下人家吧?”
“唉。”柳大娘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这边识得一个郎君长得一表人才,勤劳能干,家中父母双全,是个不错的人家……”
张媒婆话还没有说完,柳大娘就问:“他是做什么营生的?”
马家说他家大郎以后是要做掌柜的,虽不知道真假,她还是脱口而出,“在城里的铺子里做掌柜的,是个有出息的郎君,闺女嫁过去定然是享福的命。”
是个掌柜啊。这不正是她想要给春妮找的人家。
因而,柳大娘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问:“是哪家的郎君,年岁几何?”
张媒婆报了马大柱的家门,说了他的生辰年月。
“马庄的马大柱?”柳大娘头脑挺好使,听媒婆这么一说,她就立即对上了号。
那不就是香穗她舅家的大表哥?
她记得香穗这个大表哥可是有些年岁了,她伸出手指头算马大柱的生辰,一算之下吓了一跳。
比她家春妮大了六七岁呢。
柳大娘因着马氏的关系,对马庄那边的事也有关注,故而,当初马家发生的那些污糟事她也听说过。
她只听说,马家几口男丁是跟着作头做活的,从来没有听说过马大柱在哪个铺子里做掌柜。
媒婆的嘴真是不能信,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给他镶了金。
见着媒婆满口谎话,柳大娘没有开始热络了,但是还是客气有礼。
媒婆来的时候,春妮去了里间坐着,她支楞着耳朵听,见她娘好像不怎么热络了,就偷偷地掀了门帘子往外看。
她看到张媒婆正端着茶喝,就弄出了些声响叫她娘。她招手让她娘过去,她娘瞪了她一眼后装作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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