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筠带着半夏跟那个士兵走了,留着方嬷嬷在原地守着。
营帐外都架着火盆,火盆里燃着木炭,给来往巡逻的士兵照亮。苏青筠趁着没人注意到这边,将手里的小纸团扔进火盆里,不过瞬间,纸团就被火舌吞没。
士兵引着二人去了一个不远处的营帐,这个营帐要比乔元简的大些。入目是一个大型的沙盘模型,因为是古代版的,所以略显粗糙。
再往内走,是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两边还站着两个人,正小声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人苏青筠见过,是当初乔元简带去安山县的军医。另一个人身着将服,年约五十,周身气度不凡。
“主帅。”
士兵先一步行礼。
被称作主帅的男子一颔首,之后看向苏青筠,问:“这位是?”
“这位是乔将军的夫人,也是一位医者。乔将军那边夫人已经看过了,便带她来这边看看。”
苏青筠因为纸团的事,一直在打量这位主帅。这个行为是很失礼的,但那位主帅并没有说什么,视线相交时还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夸赞道:“乔将军年轻有为,我很看好他。”
“多谢!”
苏青筠对他行了个礼,而后才收回目光,看向床上的病人。
军营里无人不知乔将军出身乡野,他的妻子粗俗无礼些并不会惹人怀疑。
床上躺着个三十岁出头的壮年男人,他的脸和五官都很精致,有点偏乔元桢那挂的,但他麦色的皮肤中和了这种感觉。
现下这个男子的嘴唇发紫,面色有些发青,这个症状看起来确实和纸条里写的一样。苏青筠掰过他的手腕,跪在床边,开始诊脉。
屋里很多双眼睛齐齐盯着她,各怀心思。
苏青筠确定了面前这个将军中的毒,之后从床边站起,看向军医,问:“军医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军医目光闪躲,道了句:“鄙人才疏学浅,无法查出毒源。”
苏青筠又问:“你们都不会解吗?”
偌大一个军营,必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医者。军医也心知她问的是什么,还反问道:“夫人可会解?”
“这是自然。”
苏青筠一点头,对着主帅道:“这位将军和我夫君中的同一种毒,放在一起治疗比较好。”
“请夫人一定要尽力。”
主帅语气非常诚恳,“边关一日不宁,我们这些人便不能倒下。”
苏青筠出了营帐,就开始思考军医刚才的话。
他这番回应有两个猜测,一个是军营里的军医都不会解这个毒;一个是有人会解,却不能解。
都不会解这个可能性很小。当初安府小公子中这个毒的时候,卫太医说过,这个毒来自边关,太医院最终研制出了解毒之法。既然也有解发,那不可能不传到最容易中毒的边关。
军医肯定是说谎了的,但不可能整个军营的军医都被收买了。不然乔元简也没地方知道这种毒是什么。
或许乔元简他们在借这次的手,对军营里做一个排查。
两个士兵,一个背着,一个护着,把左将军弄到了乔元简的营帐里,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把左将军的床抬过来。
苏青筠先一步进了营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方嬷嬷凑到苏青筠身边,似乎是想安慰她。
苏青筠指挥那两个士兵,“麻烦你们把左将军的衣服脱了,放进热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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