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心虽有余,力却不足
“小殇殇,你怎么了?告诉我啊?”楚茈一边抱着夜子殇,一边快速开着车子,她知道夜子殇现在的样子很不正常,小脸已经快赶上他身上的白色绒毛了,第一次她感到了慌乱。
“好难受……喘不过气来……”夜子殇很困难地说着,边说着还大口大口地呼吸,嘴唇的颜色已经开始泛紫,小羊的爪子也有些抽搐。
墨雅早在楚茈抱过夜子殇时就打了急救电话,他们刚出公园门口,就上了急救车,看着插上管子,带上呼吸氧罩的夜子殇,墨雅觉得心像被什么狠狠地砸了一下,疼痛难忍,这种疼比任何一种伤痛更让他刻骨铭心。
“小殇殇,你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时的。”握着夜子殇冰凉的小手楚茈悔不当初,她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夜子殇虽然心理上是成人,可他的身体却还是个脆弱的孩子,而且还是个早产儿。
夜子殇很快被送入的急诊室,看着亮起的红灯,楚茈一下跌坐在长廊上的椅子上,似乎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呆呆地注视着急诊室的大门,沉默了很久,楚茈忽然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楚姐,你这是……”墨雅拦下了楚茈又要打下去的手,这样颓败的楚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日的楚茈总是嬉笑阳光的样子,打斗时的狠绝,在他的意识中楚茈似乎只有这两种神态的。
“我不该让他去做的,不该忘了他才是个不满两周岁的孩子的。”楚茈的眼神有些木讷。
墨雅不知该如何劝解楚茈,只能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楚姐不是故意的。”
谁知在听到墨雅的话后,楚茈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着自嘲和其他墨雅不懂的东西。
“殇儿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被送到医院呢?”此时纪凌烟神色焦急的赶到,不解地望着笑得有些疯狂的楚茈。
见楚茈在听到纪凌烟的问话时依旧没有停止笑声,墨雅解释道:“孙少爷是在玩的时候忽然觉得不舒服的,我和楚姐就赶紧送他来这里了。”
“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殇儿的身体虽然弱些,但也算健康啊?”纪凌烟更为不解,说话的口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墨雅低头不语,而此时楚茈却突然停止了笑声,抓住纪凌烟的双肩说:“是我不好,是我带他去做了过山车,也是我害得他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作为夜家人却害了夜家的继承人,哈哈?”
见楚茈癫狂的样子,夜涵一把拉开了楚茈,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用同平时一样冷漠的声音说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便该知道夜家的规矩。”
楚茈蓦地冷静了下了,低着头不敢看夜涵此时的表情,有些失神地朝外走,还没有走出两步,却被夜涵叫住:“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等那小子出来了再说你的事情。”
习惯了夜涵的冷漠和残忍,夜涵此时的这番话让楚茈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四人在外等了近两个小时,急诊室的灯才熄灭,看着夜子殇插满了管子被送出来,纪凌烟难受地趴在了夜涵的怀中。
“医生你好,我是这孩子的父亲,不知这孩子现在情况如何?”夜涵回搂着纪凌烟的腰,轻轻安抚着。
医生摘下口罩说道:“孩子的命是保住了,这孩子因为是早产儿所以体质要较同龄孩子要弱一些,这次是因为刺激过度而导致心脏供血不足,且出现了短暂的停歇。好在送来的及时,再加上这孩子被你们照顾的很好,现在倒也没什么危险了,不过还要再观察些天。”
“谢谢医生了。”夜涵点点头。
“没什么,不过这孩子的体质还是弱,不管这后天如何的改善,底子也在这儿摆着呢,所以不要让他再做什么过于激烈的事情,他现在的样子已经有了心脏病的先兆。”医生善意地提醒道。
感觉的怀中的人一抖,夜涵搂紧了纪凌烟,才说道:“麻烦你了。”
看着医生点点头离去,纪凌烟才小声地对夜涵说道:“是我不好。”
夜涵递给墨雅一个眼神,墨雅了然地推着夜子殇去了病房,同时带走了楚茈,安静的走廊中只剩下了纪夜二人。
扶着纪凌烟坐下,夜涵放缓语调安慰着爱人:“这怎么是你的错呢?都是楚茈太莽撞了。”
纪凌烟摇摇头,听着夜涵有力的心跳,才说道:“如果不是我不小心他也不会早产。”
想起纪凌烟生产时的样子,夜涵仍历历在目,心疼地搂紧纪凌烟单薄的身体,说:“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纪凌烟沉默了片刻,才抬头问夜涵:“涵,殇儿现在这样了,你以后多疼疼他好不好?”
“好。”夜涵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纪凌烟的圈套,从此和夜子殇开始了更为激烈的PK。
在医院附近的宾馆住下,安抚好纪凌烟,夜涵找到了楚茈。
“老实跟我说,这次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是你一时大意造成的,你并不是那种人,有什么内幕都说出来。”夜涵好整以暇地翘起腿,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楚茈。
楚茈抿抿嘴,不知该不该说。
正在楚茈犹豫之际夜涵倒了一杯酒,威胁道:“当然,你要不说也可以,明天就去东华州的夏戎国吧。”
“不,不我不去。我说还不行嘛。”楚茈投降了,去夏戎国她还是算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夜家在夏戎国一直生意不顺,不仅是是官方的干预,更是因为夏戎国国情的缘故,夏戎国大多数的人抵制外来的人或物,而且夏戎国黑道的势力也很强,就算夜家是黑道的总头目也不好插足。而在夏戎国发展也成了一直困扰夜涵的一个大问题。要让她去处理那个大麻烦,她还不如把夜子殇给卖了来得容易。作为商人楚茈当然懂得哪个是最优的一方。
“小殇殇不是普通的孩子。”见夜涵没有没有嘲笑她,反而坐起身来,楚茈才考虑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他出生时便带着前世的记忆。”
房间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夜涵把高脚杯放在茶几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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