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岚的手抚摸过棺木,虔诚的将手掌贴在棺盖上,却半天也没有反应。
卫岚冲萧叹摇了摇头,小声说:“难不成得打开才行吗?”
萧叹正在纠结要不要冒犯死者的时候,卫岚突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和前两次通灵后不一样,她没有马上醒过来,而是安安静静地倒在了地上。萧叹轻轻推了她两下都没有反应,心里着急,又怕一会儿巡夜的人发现了,就慌忙抱着她回了房间……
萧叹担惊受怕,守了好久,灯光都昏暗了也顾不上起身去挑灯芯,寸步不离地在床边候着。
终于,卫岚缓缓地睁开了眼,全身无力,喝了一些水,缓了缓,才说:“我刚才好像变成欧阳公子了。”
“什么?”萧叹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就是我以他的身份看到了他的回忆。原来他和刘小姐在比武招亲前就是一对相好,他们约定在科考过后,欧阳公子就上刘家提亲,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刘小姐突然搞出了个比武招亲,他思来想去觉得刘小姐是嫌他文弱想考验他,于是找来他哥哥一起想办法。他哥哥一开始也没有办法,后来不知哪里弄来了一瓶神秘兮兮的药,让他上台前吃。果然上台之前服下,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一股强大的热气在全身流窜,可是就算这样还是比不过张雷。那台下了擂台,他便觉得全身所有力气被抽干了一样,回家便睡下了。睡得迷迷糊糊,却看见刘小姐坐在房间里,他埋怨道‘你我既约定好科考之后去你家提亲,怎么又搞出这个比武招亲来’,那刘小姐先是一愣,然后哭道‘都是我爹爹逼我的,我也没有办法’,说着就扑到欧阳公子怀里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又是亲又是搂,欧阳公子先是不从,然后也禁不住诱惑……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卫岚有气无力地描述完自己所见所闻,软绵绵的倚在了床榻上。
萧叹握住卫岚的手,柔声道:“你先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想……这可能是欧阳家内部的事儿……等到欧阳公子下葬那天,也许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欧阳公子下葬这天的前一天,萧叹路过正堂,只听得里边又吵架的声音,细听却是欧阳大公子和老爷夫人在争吵,三人的吵架声中还夹杂着他女人细细的哭声。
“爹,娘,二弟生前你们就偏疼他,现在人已经去了,你们还要卖了一间铺子给他办丧事,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黑心,眼看着这些年生意不好做,活着的人也要活下去不是吗。”
“混账东西,家里再怎么穷,儿子的丧事我还办得起。我们自己赚的钱,自己想什么花就怎么花,还轮不到你来管。”欧阳老爷呵斥道。
“我就知道你们早就嫌我一事无成了对吗?你们觉得我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如弟弟,所以你们根本不打算把铺子留给我,根本不打算给我和云娘留活路对吗?”大公子咄咄逼人地反问道。
“如今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已经够苦了,你还要对家产这么虎视眈眈让你爹心寒吗?”欧阳夫人哭道。
“是你们让我心寒才对,我看你们巴不得今天死的人是我,是这个你们一直都看不上的我,而不是那个你们心尖上的小儿子!”
只听“啪”地一声,老爷一巴掌打在了大公子的脸上,气得声音都抖了,“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枉费我们对你的一番苦心啊!”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说着他就气呼呼地往外走,那个云娘也哭哭啼啼地跟着出来。萧叹一听他出来了,连忙躲到了墙后。
欧阳公子下葬的那天,他们装出一副没有吵过架的样子来,或许是考虑到死者为大,或许是家丑不可外扬。
即使欧阳老爷坚持卖了铺子将小儿子风光大葬,大儿子也不再说什么。
这天,真正的刘可人小姐也来了。
她一身素白孝服,哭得双眼通红,泪水涟涟地哭道:“若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办什么比武招亲,你也不会这么英年早逝了……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要办什么比武招亲呢……”
欧阳家人这才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只是为时已晚,原本是佳人才子,如今成了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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