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忧问:“怎么?”
“不怎么。”顾仇挑挑眉,“挺符合你这一身……书卷气的。”
心里想的却是,这一身装逼的气质也不知道哪儿来的。
习忧带着顾仇到了他们那桌晚辈席入座。
这张桌子坐得挺紧巴的,小到六七岁的小学生,大到习忧这样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十来个人,可以说是两边亲戚朋友的后代大杂烩。
顾仇一过来,围桌而坐的人自觉给他匀出一个空位来。
空位就挨着习忧。
顾仇刚一坐下,靠近习忧另一边坐着的一个和他们一般大的男生突然碰了碰习忧的肩膀,声音小小地问:“哥,这位是……?”
语气听着很乖,脸也白白净净的。顾仇朝着声源瞥过去,目光不由得多逗留了两秒。
别说,乍一看眉眼和习忧还有点像。
不过这个男生轮廓上圆润一些,不像习忧面部的线条那般清晰凌厉。
顾仇用肩膀轻撞了习忧的胳膊一下:“亲弟?”
习忧先回答了那个男生:“同学。”
之后才偏头往顾仇这边看了一眼,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是吧。”
顾仇呆愣了一下。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加个“吧”是什么意思?
顾仇不是八婆的人,和习忧也没熟到有什么说什么的程度。他止了话,看向前面的仪式台。
耳边却听见习忧那个未完全落实亲弟名分的男生说:“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到你同学呢,替哥开心,哥交到朋友了呢。”
顾仇心说,他们也谈不上是朋友。不过这话说出来扫面子,他干脆就没吱声。
习忧也没吱声。
顾仇半天没听到习忧说话,有点奇怪地侧了侧头,就见那男生正看着自己。
目光对上,那男生还对他露出笑容。
顾仇面无表情地看回仪式台。
台上仇庆平正在致辞,对着纸稿读着写给十八年后的儿子的一封信。他的老婆抱着百日大的儿子,站在台上一侧,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他。
一股没来由的酸涩蓦然涌上顾仇的鼻尖,他内心“操”了一声,下意识偏了下头,想把这不请自来的垃圾情绪往下压。
这一偏,正好对上习忧刚转过来的视线。
习忧看着他:“怎么了?”
顾仇觉得自己面子上做得应该挺好,不至于上脸,便硬着头皮说:“什么怎么了?”
习忧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眶示意:“你这儿,红了。”
操操操!
顾仇内心来了个脏话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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