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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白如雪,寂寂冷辉洒满红绸长阶。
届时已然深夜,可长明宗上下却是灯火通明,无一人入睡,上到各峰长老,下到杂役弟子,皆是满心欢喜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当然,要说这最欢喜的几位,还得是那等待入赘长明宗的赘婿们。
首当其冲的便是这月清宗的首席大弟子——宋寒声。
他无疑是最快乐,也是最紧张的一个。
房中烛火迟迟不灭,暖黄色的光晕映上少年的脸庞,专注的眸光,微微牵起的嘴角,一向清冷的眉眼在此情此景下竟也显得有几分柔和。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昏暗的光线下,不远处衣桁上那件绯红的喜服正在闪烁着金光,随着微弱的烛光跳动,一闪一闪……
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少年忽的笑了下,今日,他的爱人也会像这般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屋外吵闹的声音扰了他的思绪,宋寒声下意识蹙眉,却又很快舒展开来,带来几分无奈的笑意。
苏浊那个蠢货,大晚上那么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结婚呢。
“翟沉,你看这院子是不是突然一下子就宽敞了?”
“嘘!小声些,当心被大师兄听见。”
“怕什么,告诉宋寒声,俺不是孬种!”
宋寒声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苏、浊!”
而后几步并作一步推开窗户,狠狠甩了他几张符,炸得两人抱头鼠窜。
“我敲,俺不是孬……啊啊啊!我是我是,大师兄别打啦!别打啦!”
翟沉苦不堪言,连忙将苏浊拉到角落里躲起来,扯着嗓子喊道:“大师兄手下留情啊!小师弟他不是故意的!”
“嗯嗯嗯,新婚当日见血光可不好。”明意不知何时来了小院,小心翼翼劝他。
戴知也垂着脑袋,声音细小如蚊叫,“大师兄,小师妹说得对。”
宋寒声瞪了两人几眼,冷哼一声,将窗户重重一关,“滚。”
明意与戴知也默契对视,弱弱咽了咽口水,还是敲响了宋寒声的大门。
轻轻的两声咚咚咚,换来了屋内人的一阵骂声。
戴知也硬着头皮推开一道小缝,符箓来势汹汹冲过来的瞬间,他连忙将明意护在身后,躲开他家大师兄这张低级的爆炸符。
而后,这符好巧不巧将刚刚偷摸摸凑过来的苏浊,炸成了爆炸头。
苏浊愣了半晌后,瘪嘴苦哈哈地吐了好几口黑烟。
宋寒声扫他一眼,挑了挑眉,眼中得逞的挑衅傲得明显。
明意捂嘴偷笑,默默将几人单独为宋寒声挑选的新婚礼物奉上,他们一致认为自家大师兄去了长明宗之后,将会是一贫如洗。
宋寒声冷哼,转身行至桌案前背对着几人,“出去。”
明意从戴知也身后钻了个脑袋出来,小声道:“还有师父送的。”
“别让我说第二遍。”
四人面面相觑,正欲转身离开之际,便听见屋内人冷冷说了句,“我说的是人走。”
言外之意,东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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