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霄峥耸了耸肩:“霄峥,你这么慢吞吞的,就不怕你的妖界被邪灵给灭了?你不急,我都替你急。”
“本来就该等他自我觉醒,强制觉醒负担特别重,再快的话,他恐怕撑不住。”霄峥平静地应道。
年夕在一旁点头附和,表示支持妖王的话,反正不管年夕听懂了多少,霄峥的话肯定不会错。
玄女颦眉,随即丢出了两句话。
她对易定的评价是:“神界的悲哀,整天驮一条蚺,笑得傻不拉唧的。”
她对王蚺的评价是:“这种傲慢的家伙给他客气什么,往死里打保准觉醒。”
年夕闻言顿时一头冷汗,都说美艳的女人不能惹,原来战斗值高的小女孩更是惹不得。
接下来,玄女用实际行动向年夕证明了一件事。年夕相信自己可以将玄女的话理解为,妹子,你其实和王蚺有仇吧,要不然怎么用大锤抽别人的脸啊。
太残暴了。
玄女下手的力度远比霄峥大得多,毫不客气,年夕眨眼就见王蚺一袭冰蓝色的长袍染上了血迹。幸亏,那道蓝色光芒懂得自我保护,迅速为王蚺掩住了伤口。
王蚺实实在在被玄女激怒了,如果说刚才的王蚺还维持着不屑与霄峥打架的心态,此刻的王蚺确实出现了还手的念头。他握紧了拳头,额上的妖纹微微跳闪,回应王蚺的情绪。
在王蚺出手前,年夕见识了什么叫做暴力觉醒方式。假如王蚺能够提前觉醒,那绝对是被玄女揍醒的。玄女办事简直太干净利落,直奔重点,丁点都不拖泥带水。
王蚺一次次遍体鳞伤,身上的淤青一次次被光芒治疗,惨不忍睹的画面,年兽都不忍心直视。
玄女连续不断的猛烈攻击下,王蚺终于不堪重负的光荣倒地了。
他痛苦地趴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好几次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从头到尾巴尖都在难受,王蚺很想狠狠教训这个趾高气扬的小丫头,偏偏自己力不从心。
王蚺看了一眼环在自己尾巴里的易定,关键时候居然持续昏迷中,此前一直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王蚺,结果到头来还得由王蚺护着他。
来世的日子里,王蚺非常不乐意与易定的相处,尤其是奶奶让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进了家门之后。易定每天跟在他身边,时不时的问一句,累不累,辛不辛苦,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想买,要不要出去玩。
王蚺对易定的想法是,这个人好吵,吵得他整天不得安宁。
他把自己的不满告诉了奶奶,奶奶笑着安慰王蚺:“他只是太在乎你了。他喜欢你,他用他的方式在关心你而已。”
王蚺那会儿只觉得可笑,易定对他哪来那么多的喜欢,他们又不熟,也不了解对方。
易定根本就不懂王蚺期待怎样的生活,却又开口闭口承诺守护他一生。
所谓的誓言,不过是随口说说的谎话罢了,王蚺不相信易定说的话。不要提那些他根本不知道的从前,过去就过去了,既然忘了,说明彼此没有缘分,又何必强求。
可易定不懂王蚺的烦恼。
依旧是王蚺去哪儿,易定就跟去哪儿,王蚺认为这不是关心,只是一种负担,一种累赘。王蚺渴望挣脱这样的束缚,恰巧陈轩宇在适合的时间出现了,而陈轩宇正是王蚺理想中那种人。
温柔体贴,温文尔雅,有素质,有修养,低调安静,他知道王蚺在想什么,也明白王蚺需要什么。
王蚺希望找一个人依靠,陈轩宇则能够给他依靠。
旅游期间的种种,出乎王蚺的预料。王蚺从没想过,易定的半块古玉竟是自己送给他的,他毫无印象。王蚺也不曾料到,易定会失忆。
王蚺只记得那天他与陈轩宇约定了见面,讨论结婚的事宜。
然而那天,陈轩宇并没出现,易定也随之失踪了。王蚺不知道陈轩宇为何不来,如同他不知道易定去了哪儿。
王蚺向神秘人提出延长在今古镇旅游的时间,神秘人不答应,一年仅提供给王蚺一次机会。王蚺无奈地结束了旅游的日子,闷闷不乐的返回自己生活的真实世界。
陈轩宇的爽约,令王蚺既失望又担心,害怕对方出了事。焦虑不已的王蚺把自己关在房内,不愿和任何说话,尤其是易定。易定非常配合,没做任何让王蚺不高兴的事。
因为,易定根本就没从今古镇回来。
那之后,王蚺身边再无易定。起初,奶奶问王蚺,是不是又对易定发脾气了。王蚺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后来,奶奶又问过王蚺,易定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不来见王蚺。王蚺也没有回答,他不知道答案。
直至第二年,王蚺赶到今古镇,他惊觉自己宅院的隔壁还住着易定,但易定已不认得他。
失忆的易定喜欢王蚺,追求王蚺,他的脖子上少了那块摔碎的古玉,再也不提从前他们如何的那些话了。
这个易定仅仅是一个初次与王蚺见面的普通人,一个只有在今古镇才会相逢的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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