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上一章更新的时候复制粘贴错误了。现在已经更正,下次我一定注意!)
此处距离莲城已经不远了。依照赢翎的估计,大约仅剩不到两日的路程。只是冬季天黑得比较早,她们也不便夜间赶路;而更重要的是她实在是被云层下的那种阴霾憋坏了!虽然在帐篷里也可以生火洗澡,可那些未干透的柴火分外呛人!再加上空气之中挥之不去的阴冷,若是等到异味从帐中消散,怕是那水也早凉了。所以自从上来了之后几乎每天都要找个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升起火来,好好泡个澡。随行的虽然都是成年男子,但碍于她巨子的身份,也没人敢起什么歹心去偷看。尤其是有王恪虎视眈眈地守候在围帐之外,原本那些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议论她身材的人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
赢翎闭目养神于温暖的蒸汽之中,抚摸着光滑的木桶边缘。这木桶是王恪亲手为她箍的,每一片木板都打磨得均匀细腻、严丝合缝。突然有一丝由远及近的嗡嗡声打破了此起彼伏的空山鸟语。来的正是陈宇的那架无人机。
王恪自然也看到了这玩意儿飞了过来,隔着围帐问到:“怎么样?那水还行吗?冷不冷?”
赢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回道:“我这才刚进来没多一会儿,水自然是还是热的,你要是着急的话就自己先去看吧。”
王恪犹豫了一下,挠了挠头:“别!我还是等你洗完吧。免得那帮贼心不死的家伙过来偷看!”
夜幕微沉,营地之中篝火摇曳。距离目的地越近大伙儿的心情也就越好。带来的酒虽然早就被喝光了,可众人依旧是围坐着有说有笑。王恪这回并没有凑这份热闹,而是躲在账内专心致志地看着无人机投影出来的视频。这已经是第二遍重播了。期间钱昊来找过他,好奇之余也凑上来看了几眼。王恪并没有拦着他,因为这里也没有什么秘密。无非就是陈宇所节选出来的对战剪辑。
可谁知钱昊刚看了一小半就两眼发光,兴中冲地跑去找赢翎问:“那视频里乓乓冒火的武器是什么?”
“哦,那叫□□!是一种以火药的爆发推动弹丸造成远程杀伤的武器。他们这次用的是橡胶弹头。实战中换上金属弹头的话能在几百米的范围内击穿重甲。怎么?你感兴趣?”
“那可不是!这东西威力如此厉害,而且看样子北翼那边已经批量列装了。这要是以后万一打起来,可叫南方两国如何对抗呢?”
赢翎略加思索之后点了点头:“嗯,你所忧虑的到也有道理。□□的出现的确能打破目前的军事平衡。不过这冰天雪地的,难不成现劈一颗树做成桌子来教你画图纸?这样吧,等这次事情办完你就去益州找你师兄。他以前对□□挺着迷的,也做过不少研究,只是苦于材料和工艺所限一直没有实施。这方面倒是你所擅长的,正好你们可以商议一下以现有的资源能够量产出什么样的枪械来。回头我给你写封书信带上就是了。”
钱昊听罢当即喜形于色:“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哈,单冲这□□,这一趟就没白来!”
可他见赢翎白了自己一眼立刻又补充道:“当然了!护送师父您才是最重要的!”
两日后,队伍终于到达了群山环绕之中的莲城。众人纷纷戴上事先准备好的面罩,配给赢翎和界小乔的则是两顶挂着黑纱的斗笠。入城后大家默不作声,直奔陈岩离开之前为她们准备好的宅院。
走在街上,随行的界小乔见来来往往的大多数人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或者面罩,不由心中有些发毛,小声问起:“这城中怎么这么多古怪的人?戴面罩是这里的风俗么?”
王恪从小在这里混到大,不由地有些尽地主之谊地解释到:“这莲城可以说是各个武林门派的家属大院。这些帮派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纠葛和恩怨,因此这里有些不成文的规矩。例如,只要是武林中人在城中行走多都会戴上面罩;街里街坊之间哪怕是再熟,也不得询问对方配偶的身世,哪怕是一起玩闹的孩子彼此之间都不会去问对方父母的名讳;还有城内绝对禁止跟踪和寻衅滋事;哦,还有。。。”
这家伙在那儿独自说得欢,因为面纱的阻隔也看不到一旁犀利而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被赢翎打断道:“这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般做买卖的人倒也不必戴什么面具,你看咱们队伍里不是有不少露脸的么?因为你和那昆仑派有婚约,所以才让你也戴上面纱的。对了,钱昊,我之前嘱咐过你师兄叫他别准备太大的宅院,所以咱们随行的人估计还是要在客栈落脚,你这就派人去安排吧。”
倒不是因为赢翎过于小气。只是这些日子以来界小乔面对王恪的时候可谓是言听计从;王恪也觉得她刚刚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怜悯之下对她的一些好意不过多地回避。可这多少让赢翎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她又不是那种此时会立刻上去挽住王恪胳膊的小女人。安排其它人之后开口对王恪说:“我知道你着急回家。这边也暂时没你什么事情了,不如你先回去看看你的养母吧。我也正好还有些事情处理。过几天我们再送小乔去昆仑派好了。”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继母。再说还是那个问题,你觉得她会把我当作未来的儿媳来看么?她本是一家女主,可说回来我是她丈夫的恩师,又救过她一命。我去了只能是座上宾,无非也就多谢尴尬和拘束,你还是自己回去吧。我不喜欢那样。”
这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王恪头上。他原本心心念地想带赢翎回家,一来是他们家并不在城中,而是在郊外的一处小村庄中。那里不仅清净,风景更是优美,无疑能平添几分浪漫;二来他更是想二人的感情能够得到母亲的祝福。可赢翎偏偏这冷冰冰理由又让他无从反驳。
“也好,那我先回去探探她的口风,明确了她对你的想法之后再带你回去?”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你去吧!路上小心!”
王恪走后,界小乔的话便少了许多,一路上只是左顾右盼地打量着这座古怪的小城。直到路过一家当铺的时候才扯了扯赢翎的袖子说:“你看!那琵琶好便宜!”
赢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低声解释到:“东西的确是好东西,价格也没得说。可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什么来历?有什么不妥吗?”
“这莲城当铺之中卖的不少东西是来自江湖仇杀后的战利品。所售的物件一旦被原来的主人家认出,难免会被询问乃至追责一番。你若是解释不清,那可就糟了。所以这里贩售的大些的器物在隐秘之处必然会加刻莲城当铺的印记,以便买主日后万一碰到其原主时有所交代。即便如此,物件被要回去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至于那些不便加刻标识的小器物,价格更是便宜。”
“原来是这样!”
赢翎见她一脸沮丧和失望,笑道:“这琵琶看起来的确品相不凡,你若是不在意,不如我买下来送你好了?反正这种东西还是能解释通来历的。”
界小乔并未着急答复,而是先走上前去仔细端详和抚摸了一翻,最终才转身向赢翎点了点头。
陈岩给赢翎准备的宅院的确不大,正房也就够寻常小两口二人世界外加会客;两间偏房一间是用来储物;另一间则是给下人用的。界小乔还是欣欣然地搬进了偏房,反正她这些日子里没少给赢翎和王恪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陈岩知道赢翎了雅兴,这院子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桥流水该有的都有。从院子侧后方流过的小溪之中流的是雪山上刚刚融下来的水,清澈明亮却又寒冷刺骨,与院中的山石、常青的针叶植被以及傲骨的腊梅相得益彰。晚上赢翎披上大氅,独自在这里温上一壶热酒。正可谓月落松间处,清溪石上流!
难得独处的时光,千古以来横亘在有情人面前的疑问此时不禁也萦绕在赢翎的心头:到底什么是爱情?我又应该如何去面对它?今后的离别和痛楚是我所愿意和能够承受的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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