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婆子听于花草语气不善,心里明白她是记恨自己道出她的丑事,关婆子也不恼,转身继续看她锅里熬的肉。
于花草做出那样的丑事,若只关乎她自己的名声也就罢了。
可她家小姐如今身怀有孕,虽不知是男是女,但她必须得为未出世的主子着想,假若是个男孩便罢,假若是个姑娘,岂非一出生既被打上不洁的烙印?
莫说于花草是于家的姑奶奶,哪怕是于家的亲奶奶,她和陈婆子也必须得把这事公之于众,防范于未然!
关婆子是个嘴闲不住的,见于侨进来,便和她说起了话。
“侨儿,你娘月份大了,气色看着倒是挺好的。”关婆子搬把凳子坐到于侨身边,边烤火边笑着道。
“是阿,徐郎中也说我娘调养得不错,可以下地多活动活动。”于侨对关陈两个婆子说不上多么亲近,可也不讨厌。
这两婆子逢事就好打听,又好搬弄是非,不过相较于家这些自私重利的人而言,两个婆子对郑氏自内心的忠诚与爱护又显得极为难能可贵。同时关陈二人做人也有底线,通晓人情世故,不将事情做绝做尽,不招人厌烦,凡事都会看人眼色留一线,过后好再相见。
没多大会儿,李氏端着一箩筐泊泊往下流水的大白菜走进来放到灶台上,见于侨,于希和关婆子聊得热络,她听了一会儿,左右滚了滚两个珠子道:“侨儿,既然你娘身子好多了,怎么不把她叫过来帮忙?她做的饭一向好吃,没准伟哥媳妇吃了之后再也不害喜了。”
关婆子一听这话,心思就活泛了,但转念一想,又歇了这心思。
名义上虽是婆媳,但二人都身怀有孕,且白氏每日还喝着安胎的汤药,怎么可能下厨给她主子做饭。
于侨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李氏,而是继续和关婆子拉着闲话:“我看你成天在厨房忙活,就没人给你帮忙吗?”
关婆子闻言,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心直口快的道:“我们做下人的为主子做点活是应该的,其它人别说帮了,不来加点这样那样的要求,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李氏先被于侨晾在一边,面色就有点难堪,过后又被关婆子暗讽,面色就越的不好看了,她狠狠剜一眼坐在一处的于侨和关婆子,转身走到于花草身边帮着她揉面。
“萍儿的嫁妆,你得着手准备了吧?”于花草似笑非笑的微微用眼角撇了眼于侨,问向李氏。
李氏会意一笑,提起女儿的亲事,她的心情立刻转好:“是阿,县太爷家的儿媳妇,可不是随便哪个乡下丫头都能高攀得上够资格的。也就是我们家萍儿命好,县太爷家的公子听说她品貌极佳,便差媒人上门,非卿不娶呢。”
“噗”于侨和听着李氏生拼硬凑的往自己和于萍脸上贴金,当即讥笑出声。
“你笑什么?”关婆子看于侨好像知道什么内情的样子,赶忙贴近她悄悄推着她的胳膊小声问道。
“没什么,好像那个曲少爷前段时间就住在离咱们村不远的庄子上呢。”于侨状似不经意的道。
“这我也知道,镇子郊外也有座曲县令的庄子,比你说得那个庄子要大好些。”关婆子接口,并示意于侨继续往下说。
“听说曲少爷三个月前在小庄子上住了段时间,正好萍儿那时候也住在家里不肯走呢。”于侨声音不大,却够厨房里所有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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