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花船驶近。透过清透的窗幔依稀能见二层船仓内坐着四位身影窈窕的女子,随身器乐之声响起的唱音倒也婉转动听。
“等下天色渐晚,停泊河岸的某些客船上的人便会上床去听曲了。这运河之上的花船不少,不过他们皆属闽贵城的万元楼。”萧奕峥继续道。
“万元楼?我听过,据说是山东最有名的酒楼。”
“是。我们明日便可抵达闽贵城,我带你去饱餐一顿。”萧奕峥边说边起声,牵着她的手道:“回舱吧,外面凉了。”
两人刚回到自己的卧房,萧奕然便兴奋的闯了进来。“六哥六嫂,今晚可以加餐了。”
两人见他拎着一条颇大的鲫鱼,鱼儿还在不停的扑腾,他似乎要费很大力气方能使他在自己的掌控中,不至于蹦腾开来。
萧奕峥左瞧瞧右瞧瞧,赞叹道:“这么大条鲫鱼能上我们小七的钩不容易不容易啊。”
小七喜滋滋的笑开了,又看着清溪,似是等她的评价。
清溪温和的看着他,也笑着道:“如此我们便要感谢小七啦。”
萧奕峥重重点头,转身便拎着那条鱼跑向船尾去处理那条鱼。他在甲板上留下的咚咚咚的跑步声仿佛都透着欢乐。
“澄湛,我很高兴。小七并没有因为上次我批评他之事,误解我的意思,变得畏手畏脚。这样真好。”清溪看着萧奕然的背影说道。
“我看,他现在怕你比怕我多。”萧奕峥给自己满了杯水,似是有些不满。
清溪也不理他,自己扬了扬眉。
用晚膳时,船家将船停靠在了岸边。
众人用完餐后,赵信和小晟子带着萧奕然,领着两批马下船去溜达。
萧奕峥则陪着清溪早早躺下安睡了。
外面天色渐渐黑了,他听见赵信他们上船的声音,披衣下床看着他们各自进了屋,方才安心。
他笑自己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小心了,以前与赵信外出从来不在乎他是否离了自己不曾回来。
他转身看了眼熟睡的清溪,想恐是由于心中有了牵挂。
他蹑手蹑脚的上床,清溪似乎有所感应一般,非常自动自觉的向他身边靠了靠。于是,他自然的抬手揽了她入怀。
看着如此安宁的睡颜,他想起了下药之事,想起了有人要至清溪于死地之事,手不自知的握紧了许多。
他仔细想过前前后后所有的事。
确实,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皇后袁氏。
唯一可靠可说的通的理由便是自己是太子的威胁。
但他不明白,自己已然离了尚都,态度表达的非常坚决明显,何至于做到如此程度?
况且数十年以来皇后待自己犹如亲子,说
起来她可以加害自己的机会实在太多,但她没有。
还有更为深重的疑惑:她为何要针对清溪?
在宫中,她可是表现的非常喜欢清溪,而清溪也是与其相处融洽。还是那句话,若是她要害清溪,之前机会也多的是,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难道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的情况?
他此前便想起萧奕然曾经同他说过他们去接他出宫那日曾在御花园中碰到过皇后和太子。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
因为,太子从小到大甚少去后宫的御花园。以前是因为他成日里读书写字骑马射箭,不想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总说去御花园游玩是玩物丧志。后来成年迁居太子府,东宫之内的后花园比那御花园要大许多,于是他便说去御花园做甚,不如回东宫前景色。
所以,太子会陪皇后逛御花园,这件事本身就非同寻常。
他转眸看了看熟睡的清溪,微微皱了皱眉。
看来此刻还是不能告诉她关于她月事腹痛的真相。此事不可多一人知道。
至少,在他查清楚幕后真凶之前,还是要多方考虑,不能让任何危险有可乘之机。
另外,他昨日收到了白水的密信:他们一直打探的身怀相似玉佩要见清溪之人在抵达苏江后便行事诡秘,总是很难查清他究竟要见何人,因为他见的人实在太多太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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