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总会有人下毒害死我儿?”章夫人锤着胸愤恨控诉。
萧奕峥紧蹙着眉,看了一眼章夫人,嘴唇微动,终究怜其丧子之痛,并未指摘其言语中的不妥之处。
“说具体些。”他吩咐王知府。
“驸马面色如常,然胸口淤积了一块黑紫之色,是明显的中毒之状。初步估算,驸马死于昨晚子时。”
“能确定是何毒吗?毒发需要多长时间?”萧奕峥问。
“需要进一步勘验确定。”
“我儿昨日都去了
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让章实前来回话。”章太守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压制不住的愤怒。
章实跌跌撞撞的进了大堂,似乎比刚刚缓过了劲,倒是能正常回话了。
看的出来,他与章延主仆情谊也不浅,也已经泪流满面。
“大公子昨日一整日都在府衙办公。旁晚时分,公主府来人报说是恒王殿下驾临公主府,大公子便回了公主府,并无特别之处。”
“昨晚驸马与我们用完晚膳后,可有单独外出?”萧奕峥问。
章实摇头:“大公子只在亥时去过公主寝室,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回了自己的寝室。”
“也就是说延儿只在公主府用了饮食?”章夫人惊呼,随即呜咽不停的说:“延儿究竟是欠了公主什么啊,这些年小心伺候,如履薄冰”
“夫人!”章太守大喝一声,截断了她的话:“逊儿,先扶你娘回去休息。”
“不,不,不,”章夫人急急起身,“我要先去看看延儿,快带我去看看延儿,他还这么年轻。”
站在一旁的次子章逊看了眼上座的萧奕峥和父亲,面露一丝忧色,低头扶着章夫人出门。
章太守看着步履不稳而去的夫人,轻叹摇头,又急忙向萧奕峥请罪:“拙荆突失爱子,情绪不稳,出口不逊,还望殿下海涵。”
萧奕峥默了会,沉稳开口道:“看起来,这事出在公主府,是有人想污蔑安平公主了。”
堂内之人纷纷下跪。
“拙荆失言,绝无此意,望殿下恕罪。”章太守言辞恳切。
“既是如此,便更是要还公主清白。知府大人,此事要彻查,公主府上下人等任凭你调查,其余涉事之人也望大人不要遗漏调查,务必尽快还驸马公道。”萧奕峥露出威严之气。
另一边,安平公主屋内。
大夫给公主行针之后,她渐渐苏醒过来。
清溪遣了服侍之人,自己坐在她床边替她端茶递水。
萧乐畅半倚在床榻上,整个人似乎被抽去了一半的精气神,目光愣愣,全无表情。
清溪替她掩了掩被褥,心里亦是难过。
半晌,她轻轻道:“四姐姐,若是想哭便哭出来,想喊便喊出来,不要憋着自己,不要这样”她说着说着,自己先哽咽了。
萧乐畅的眼神挪到她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还是那般雍容宁和,清溪看着却觉得透着一抹凄惨。
“他尽然死了?”萧乐畅喃喃:“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我本以为,我们就要这样耗一辈子。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清溪咽了咽嗓子,又靠着萧乐畅坐了坐,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只得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双臂。
她想或许安平公主与章延驸马的感情并非如外界看到的那般平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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