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成轻咳一声,朗朗声音响起。
“忽闻水上琵琶声,移船相近邀相见,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最后一句落下,秦祭酒抚着胡须的手已然定住,连揪下了好几根胡须都浑然不觉。
口中只是不停重复着,“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俨然已是痴了。
刘志奇脸上笑容消失,眼尾不受控制地跳着,看着许新成的目光仿佛见了鬼。
围观的路人与万春楼里的女支子们更是听的如醉如痴,仿佛从他的诗作中,真真实实地听了一遍琵琶曲。
这一首长诗,如情景再现,刻画入微,诗人以曲寄情,以诗寄情,一诗写尽琵琶曲,自此之后再无琵琶诗。
“好!好!好!”
秦院正回过神来,连赞了三声好,双眼放光地看着许新成。
“你能做出如此佳作,当真难能可贵,在诗词一道上,也算是用心了,那今日之事。。。。。。”
“祭酒大人!”刘志奇立即出声打他的话,面带不忿。
“许新成就算写出了好诗,但也不能更改他狎女支的事实,难道是个官员写一首诗,就能逃过罪责?还请您严惩他!”
许新成脸色难看,老头子明明已经准备放他一马了!
这王八羔子,是铁了心要弄死自己啊!
眼看着秦祭酒面露难色,许新成也立即道:“大人,学生可没有狎女支,只是同玉娘子谈琴论诗,律法中虽说严禁官员学子狎女支,可没说不能进出青楼!”
“你。。。。。。你强词夺理!”
刘志奇气得脸色铁青,这草包什么时候这般伶牙俐齿了,从前见着自己可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我强词夺理?那让祭酒大人评评理,我到底是不是强词夺理!”
许新成冷笑一声,把决定权又交到了秦祭酒手里。
秦祭酒那个为难啊。
面前这两位,一个是康郡王的女婿,一个是吏部尚书的公子,他哪个都不好得罪,便含混道:“这个。。。。。。律法中确实没禁止学子进青楼。。。。。。”
眼见着刘志奇脸色不好看了,他又来了个大转弯。
“但是。。。。。。许新成也不能证明自己进青楼就没有狎女支。”
“祭酒说的对!”刘志奇脸色好转,阴测测瞪着许新成,厉声道,“许新成,你敢不敢跟我们进万春楼同里面的花魁对峙?”
他心中冷笑,笃定许新成一定上了花魁的床,毕竟只要是个男人进了万春楼,就没有不偷腥的,不然那还算是男人吗。
“有何不敢!”
许新成答应的掷地有声,毫不迟疑。
心里头却已是乐开了花,王八蛋,你想整死老子,老子就给你挖个大坑,想想一会儿刘志奇那小子看到房里人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要笑出声。
见许新成答应得这般爽快,刘志奇心中就有些不妙的预感。
不会吧。。。。。。这小子难道真没上花魁的床,不应该啊。
就那小子没见过女人的怂样,怎么可能抵挡住那等尤物的诱惑。
他这般想着,心中又有了底气,拉着秦祭酒就进了万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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