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白月光是为了不让他陷入为难的境地才来的吗?黑曜石一定是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它了。安德鲁有些难过,他没有保护白月光的力量,而白月光却在这个时候宁可冒着伤害自己的危险,也要来帮助他。
空中被飓风甩来甩去的隐者们禁不住狂风的袭击,风系隐者哈努曼甚至惊恐地叫了起来。
这时,一头与蛇有七八分相似的巨大的墨绿色灵兽贴着地面游到白月光的下方,抬起头张开颈项上的耳鳍向白月光的方向发出嘶吼。
安德鲁循着声音望去,那灵兽的样子他并不陌生。显然那便是化为加罗涅形态的塞勒。真正的加罗涅比塞勒用手幻化出的样子要大上百倍不止。
狂乱的飓风因加罗涅的嘶吼而有了短暂的停顿,随后白月光念出一段长长的咒语,六名隐者瞬间被风分散着吹向远方,几个眨眼就再也看不见了。
塔罗斯的瞳孔蓦地缩小。珀伽索斯的强大已超出他的想象。之前那种妄图利用圣兽产仔后的虚弱逼其就范的天真想法已彻底破灭。他只能祈祷那几位隐者只是被风吹走而性命无碍了。否则他无法想象亚历山大陛下得知失去六名隐者后会有多么可怕。
事态接下来的发展就看塞勒能否劝阻那头珀伽索斯,只要它离去就好,至于讨要幼仔的事,塔罗斯是真的不敢再想。
加罗涅收起耳鳍,将头垂下,做出臣服的姿态。它运用起自己的天赋技能,将语言转化为珀伽索斯能听懂的那一种,卑微地开口:“伟大的圣兽珀伽索斯,您是所有灵兽的王者,我要向您表示最为崇高的敬意,请您接受我的崇拜。”
珀伽索斯优雅地踏着四蹄,凭空走到加罗涅面前,漂浮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微微打了个响鼻。
“圣兽?灵兽?哼,什么时候人类口中的魔兽竟然有了这么多称谓了?你能够得到加罗涅的承认与它共享生命,可见你也算是一个好人。可是为什么要来打我和我孩子们的主意?你们以为凭几个还未掌握力量真谛的巫师就可以与我对抗吗?哪怕是在我刚产仔之后?”
在化为加罗涅的塞勒脑海里回响起珀伽索斯那温和却带着怒意的声音,巨大的蛇头垂得更低了些:“请原谅我们的冒犯,伟大的珀伽索斯。我们并不是要来伤害您和您的孩子们的,要知道,我们来自受到大地女神庇佑的狄厄斯王国,所以土系的圣兽对我们来说就如同神明的化身。所以国王亚历山大陛下才会派我们来此希望可以得到圣兽的青睐……”
“哞——”珀伽索斯突然打断塞勒的诉说,仰头长嗥。当它结束嗥叫再次低头,塞勒从那双原本温润的眼中竟看到了痛苦和憎恨。
“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愚蠢的人类!在珀伽索斯的面前永远不要提起安普洛希亚!”珀伽索斯暴躁地在空中踏着四蹄,几乎就要踢到加罗涅的头上。
“请不要生气,伟大的珀伽索斯,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们对您并没有恶意。如果我们的行为对您有所冒犯,我们愿意立刻离开这里,不再打扰您。希望您能够平息怒火,让我们安静的离开……”加罗涅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向珀伽索斯乞求道。其实听到珀伽索斯直呼大地女神的名讳,且言辞之间颇有不敬,塞勒是有些激动和愤怒的。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体会到珀伽索斯威压的加罗涅的恐惧所淹没。从人类理性的角度来讲,他也不能为此而对珀伽索斯进行攻击,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与珀伽索斯沟通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着在阿尔瓦村中王**队的安危。
若是珀伽索斯愿意,它可以将所有人埋葬在这里。尤其这些人竟是大地女神的信徒。比起砍下自己配偶头颅的莫瑞斯,白月光更加憎恨导致一切悲剧发生的安普洛希亚。
它很想用这些人的死亡来发泄自己的怒火,但当它看到站在一间木屋前呆呆地注视着它的安德鲁时,这种冲动被强行压在了心底。它本就是为替安德鲁解围才来的,这个少年就像千年之前的那个年轻人,甚至连他们的笑容和善良之处都那么相似……
“听着,加罗涅。回去告诉安普洛希亚,珀伽索斯已从千年的禁锢中脱离,我带着复仇之心而来,向她讨回千年前欠下的血债。当太阳的光芒因月黯然之时,掌握命运之匙的王者将唤醒沉睡的朱厄。光与暗的结合,生命与死亡交辉。被背叛与被抛弃者追随他们的神明,向卑劣的背叛者举起复仇之刃。终结的终结,既是另一个开始!”说完,珀伽索斯再次对月而嗥,扇动羽翼越升越高,向着终结之地的方向疾飞而去。
珀伽索斯的话牢牢印在了塞勒的脑海。他没有时间去仔细体味其中的含义,现在他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之情。
珀伽索斯的离去令士兵们欢呼起来。他们跳跃着拥抱彼此,又哭又笑,如同疯子一样。他们刚才还在死亡线上徘徊,直到这一刻才摆脱了死亡的阴影。
那可是一头珀伽索斯啊!很多人早已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而此刻彷如新生。
塞勒解除幻化的形态,整个人累得半天爬不起来,**着身体趴在地上。很快有士兵拿着他的衣甲走过来帮他穿上,然后将他抬到塔罗斯面前。
塔罗斯激动地抓住塞勒的手不停摇晃:“多亏了你,塞勒!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塞勒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就晕在了两个士兵抬着的担架上。
“沃特呢?快过来,帮塞勒好好看看!”塔罗斯挥舞着手臂喊道。
负责急救的水系元素师沃特立刻走过来,检查了塞勒的情况。
“塞勒大人是因为长时间幻化精神损耗太大而晕过去了,等他睡够就能自己醒来,我也帮不了他。”沃特搞清楚塞勒的情况后对塔罗斯说。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塔罗斯随口对沃特说,又大声命令士兵将塞勒送到他睡觉的床上好好照顾。
等处理好珀伽索斯的到来所造成的混乱后,夜色也逐渐从东方的天空开始退却,天终于亮了。
下属元素师和士兵们都已回到各处休息,塔罗斯则一直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这次行动彻底失败了。六名隐者不仅暴露了身份,还陷入生死不知的境地,仅是这一条就足够国王陛下将他治罪。至于他们来寻找的圣兽竟然是一头珀伽索斯的事,即使如实说出去,又有多少人会相信?
塔罗斯抬起手十分留恋地擦着自己胸口的王家骑士徽章。也许自己能佩戴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塔罗斯无奈地想。
一天后,塞勒仍在沉睡,塔罗斯沉着脸下达了全军离开阿尔瓦循原路返回王都的命令。让他欣慰的是,那几名隐者在半天前先后回来了,除了外表狼狈些外,倒都没受伤。有这几位隐者的证词,国王陛下应该能够相信他所说的话了。至于别人怎么想,塔罗斯倒真懒得理会。
就在塔罗斯站在床边指挥士兵小心地把塞勒抬下来时,塞勒突然睁开双眼,流着冷汗面色苍白地大吼:“不!”
几个士兵被塞勒的吼声吓了一跳,差点一松手把他丢到地上。塔罗斯立刻示意让他们把塞勒送回床上,自己也走了过去,问道:“塞勒,你清醒了吗?你怎么了?”
塞勒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少了一些。他赤红着双眼看了塔罗斯一下,给他一个只有两个人明白的眼神。
塔罗斯暗暗点头,对士兵们说道:“你们先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塔罗斯和塞勒两人,塞勒沙哑地开口:“我曾经在一些历史文献中看过,珀伽索斯有许多名字。因为它的外表,它被人们称为天鹿;因为它的优雅姿态,人们也叫它风之舞者;还有……”
塔罗斯皱着眉头打断塞勒:“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想我对珀伽索斯到底叫什么并没有兴趣,塞勒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叫沃特来看看你?”
塞勒努力地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但是珀伽索斯还有一项极为奇特的天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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