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因为身体不便,抬辇的甲士便只能迅速将王辇抬起,退到一旁。
萧破虏也立即下马,手牵着缰绳站在王辇旁边。
接着便看见龙辇徐徐从宫门之外进来,行到王辇旁边时,上面传来太祖皇帝冰冷无情的声音。
“停下。”
“停架!”一旁内侍太监呼道。
龙辇帷幕揭开,太祖皇帝从其中走了出来,手上还拉着林安的手。
一众百官见到皇帝,纷纷下跪。
“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漠一摆手,太祖皇帝走下龙辇,牵着林安向石达王辇而来。
到近前时瞥了萧破虏一眼,声音不带丝毫情绪道:“你也回来了?”
“罪臣请陛下降罪,听闻太子噩耗,罪臣实难再向陛下禀报,马不停蹄的便私自回来了。”
“过后再说吧。”
淡淡的说完,太祖皇帝才转向石达。
石达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太祖皇帝主动上前拦住他,拉着他手道:“老哥啊,你身体不便,天又冷,何必大动干戈?”
“陛下,那可是太子,可是咱们的……”
石达眼眶红红,身经无数大战的铁血男人,此刻却也是忍不住眼眶当中的热泪。
太祖皇帝同有所感,连拍他手道:“咱懂你的意思,咱懂,不要说了,一起进去吧。”
“老臣谢陛下隆恩。”石达虽起不了身,还是颔首做了磕头的动作。
太祖皇帝旋即松手直身道:“来啊,给咱把老哥背上,一起进去。”
“奴才遵旨!”
内侍太监说着,连忙亲自上前,将石达从龙辇上背了下来。
就跟在太祖皇帝身后。
太祖皇帝刚要走,似乎又想起什么,将林安递给萧破虏道:“太孙,你跟宁国公一路。”
“臣孙遵旨!”林安心神一动,连道。
跟着他便走到萧破虏身旁,老老实实的站着,看着太祖皇帝同石达一起,往常宁殿中走去。
等人走远了之后,林安才小声道:“舅舅。”
就这一声轻唤,在战场上杀伐决断,杀人如麻的虎贲大将猛地虎躯一震,刚刚还一直强忍着的泪水一下子便再也憋不住,夺眶而出。
但他不敢动,此刻的他还是戴罪之身,在如此场面下一旦有所异动必定会引来无数风暴。
终究只是强按捺住,小声说了句:“安儿莫怕,有舅舅在!”
待太祖皇帝和石达一起进入了常宁殿,良久之后,里面才传来太监声音,叫外面跪着的文武百官起身,又请萧破虏去换了缟素,再带着林安一起进殿。
内侍小太监连忙过来,领着萧破虏和林安一起去换缟素。
表面上看来,整个大殿之外的广场寂静一片,除了石达来时有过一时的喧闹之外,气氛始终凝滞。
然而实际上却是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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