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撒完气没做任何解释,摆出生人勿近的冰块脸坐在冰狼王身上,冷眼扫向正在激斗的战圈。
李元化心有余悸瞅了凐一眼,绕道凑到秦正跟前,把事情发生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他本来去找左永问问线索,帮闻德音找孩子,碰见两拨人打起来,这才知道左永在天没亮的时候起来撒尿,被人掳进巷子里给打折了腿,断了几根肋骨。行凶者叫袁瑞,看上汪青曼的美色又嫉妒被左永捷足先登,这才找准机会下了毒手。汪青曼眼见左永被打,加上对锈血佣兵团的新仇和旧恨,带人把袁瑞打得只剩一口气,又因为袁瑞是杨供奉的儿子,事才这么闹大了起来。
听他提到杨供奉,秦正明白过来,可不就是被驱逐出天烽谷的原室峰峰主,杨天兆和他儿子,真是到哪都不安生。
“左永的伤势怎么样?”秦正关心道,胆敢欺负到左永头上,别怪他加倍讨还了。
李元化摆摆手道:“不碍事,多亏了您给的治愈符咒,活蹦乱跳着呢。现在是兄弟们气不过,在帮左永讨个说法,大伙儿也是手痒痒了借机战个痛快。”
“停!”锈血那边有人喊。
“停下!”魏文成高喊。
打在一起的二三十人纷纷停手,心不甘情不愿扶着受伤的同伴向己方阵营退去,有的嘴中骂骂咧咧,有的不忿吐起口水,虽然分开了目光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这时,锈血佣兵团里走出一个头发挽起的妇人,身着轻铠,姿色一般,一身飒爽之气颇有几分勇武,叫人无法小看。“我是锈血佣兵团副团长,华惜珍,战斧首领出来一见。”她喊话道。
秦正所经之处,战斧兄弟自觉让开道路,来到阵前站定。“我就是战斧首领,秦正,不知华副团长有何指教?”
华惜珍看清了对面少年人的面目,心下顿时一惊。长得好看的男人不少,让人过目不忘心中留恋的就不多了,这不是狩猎季时在帐篷里见过的天烽谷弟子吗?记得那时候秦正还是武师阶巅峰,才晃眼的工夫,仅仅过去一个多月竟然有了武宗阶的修为,这也太骇人了,一个多月提升一阶的恐怖速度简直闻所未闻!
难不成传言属实,此秦正就是秦门长老秦正?不是说天烽谷弟子秦正和秦门长老秦正不是一人吗?不见他戴传言中的枯骨面具,其武宗阶修为和极为出众的相貌倒能对的上号。此番假设如果成立,那么锈血佣兵团惹上战斧就非常不明智了,佣兵团再厉害不过大家凑一起混口饭吃,哪能和秦地宫这等修士门派相比,倘若真结下死仇,只需秦正动用一丝秦门之力,锈血佣兵团就会在顷刻间被永远抹除。
直到身边有人提醒,华惜珍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心绪不定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挤出笑容道:“华某有一事不明,秦首领能否给予解答?”
“请说。”
“秦首领可是秦门长老?”
秦正没有说话,摸出长老信物交给旁边一个壮汉,示意他送过去。
壮汉恭敬地双手接过,甩开膀子趾高气扬走到华惜珍面前一递,华惜珍没有接手,细细打量了一眼信物,然后向壮汉点了点头。那名壮汉瞧出这位锈血副团长,看清信物后眼里闪过一抹畏惧,顿时咧开嘴巴露出一嘴黄牙,意得志满仰头横扫华惜珍身后的人。心想你们能打能骂又怎样,修为比俺高了不起啊,还不是不抵美人老大掏出来的小牌牌。
壮汉心里暗爽了一阵,捧着信物回到秦正跟前,双手递上。
秦正拿回长老信物,望向华惜珍,等她作何评断。
“此事由锈血挑起,锈血甘愿承担战斧一切损失,我身为锈血副团长,在此向诸位战斧兄弟们道歉!”华惜珍朗声说道,然后鞠躬致歉,半点不脱离带水。站在她身后的锈血成员们一个个也不傻,犯不着为一点冲突跟修士门派干上,眼见副团长都认了怂,除了几个心有不忿的随便应付,剩下的无一不放下手中武器,朝着战斧众人颔首躬身。
有魄力,秦正不禁对她高看了三分。华惜珍果然跟记忆中半点不差,是个行事果决、言行颇有威信的女人,一声令下,团里鲜少有人敢抹她面子。锈血团长好福气,娶了这位知进退的贤内助,锈血何愁不能壮大?念及此处,秦正心想,不如借这次机会把锈血从贪狼嘴里挖过来?
第七十四章 邀请
秦正和夏侯灭昨晚商谈时从他口中了解到,贪狼的确假借合作在对锈血进行施压吞并。
现在锈血内部,表面上一团和气,私下里因为这事吵得不可开交,团长和副团长这对夫妻俩,意见相左大打出手差点反目成仇。
夏侯灭恶意揣测,莫不是贤内助过于能干,让她男人觉得自己无能所以才在这事上固执己见?一派以华惜珍为首,主张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退团,大不了远赴他国另起炉灶,甚是硬气;另一派以她丈夫为首,觉得贪狼势大惹不起,不论单干还是依附,最终目的还不都是混口饭吃,犯不着打打吵吵平生事端。
矛盾越演越烈,左永听了好几晚墙角确认情报属实,这才汇报给了夏侯灭。
夏侯灭和石正贤统一了意见,给秦正说了他们的想法,觉得此时不管是挖锈血墙脚,还是乘机除掉锈血都是难得的好机会,放过实在可惜。加上野蔷薇也是被锈血逼得无路可走,才归附了战斧,比美什么的只是姑娘们想出来的由头,真不比美她们也无可奈何,现在就看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秦正发现华惜珍是个人才,对她印象十分不错,便起了挖墙脚的心思,一边让华惜珍前来商量赔偿事宜,一边低声交代李元化去把夏侯灭找来,再者让魏文成把兄弟们带走。
“首领,他们那么多人……”魏文成不是很乐意,担心他们一走秦正会吃亏。
秦正笑了笑,道:“放心,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了。”
魏文成还想说点什么,忽地被手下兄弟给拽住了,小声道:“魏老大,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前些天就在这城郊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一战?其中一人可是武帝啊!另一个就是嫂夫人,身手可了不得!所以还是听首领的话吧,有嫂夫人在,轮不到锈血那帮孙子们蹦跶。”
听了这话,魏文成点了点头,他没认出来是因为当时不在场,倒有不少目睹那次交战的手下认出凐,议论声由小渐大,说到激动之处忍不住指指点点。魏文成一见手下的表现,顿时把心放回肚子里,且不说首领那出神入化的剑技,降服嫂夫人这份能耐就小不了。扫了走过来的华惜珍一眼,问了西子和贾曼斯不愿离开,没多说什么,高声招呼手下回城去了。
华惜珍刚一站定就直言道:“秦首领想让锈血付出什么?”
“此事因何而起,想必华副团长清楚得很?”秦正说,见她点头,接着道:“左永是我兄弟,他就像我的一只手,被人折了骨头我很痛,哪怕治好了伤。”
华惜珍闻言微微皱眉,她以为秦正会张口索要大把银钱赔偿,他坐地起价,她就地还钱,商量出合适的数目此事就算揭过。眼下却只提及断骨之痛,无疑在暗示她把揍左永的人给交出来,可是这人……让她心里犯了难。
事端只为争女人而起,把左永揍成重伤的人,是杨供奉的儿子,袁瑞。现在袁瑞被野蔷薇那群女人揍得只剩一口气,还被毁了命根子,有治愈符咒也无力回天。
为女人争风吃醋比的就是谁的拳头硬,出完恶气就罢了,闹出人命只怪学艺不精,佣兵行当里欺男霸女事件哪天不在上演?最终演变成一场佣兵团之间的恶斗,一来想帮袁瑞找回说法,二来借机向杨供奉示好,武尊阶修士实力不可小觑,这么做何尝不是在为她一派求得有力支持。
不曾想,一系列精打细算,却因秦门长老信物的出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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