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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君放下手,略显尴尬,轻轻咳了两声,目不斜视,对掌柜的道:“刚刚的事,不准往外说。”
掌柜的很上道,从货架里把头缩了回来,装傻道:“刚刚我一直在找布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贺兰君也不知道她的警告对掌柜的有没有用,再待在这儿,她也觉得不自在,快步走出了库房。
走到前面的店里也不见韩昭的身影。她问莺儿:“韩昭呢?”
莺儿一指门外,“刚刚看她抱着匹布跑了,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贺兰君沉默,本来还打算用马车送她,现在只能算了。
坐在回家的马车里,贺兰君想到刚才的事,后知后觉的有点开始恼。
韩昭她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这么抱她呢?私下里也就算了。
不行,贺兰君又推翻这个想法,就算是私下里,也得提完亲之后才能这样。
她思绪纷飞,忽然想到提亲,脸上又热了起来。
“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莺儿不解地问。
“许是太热了吧。”贺兰君摸了摸脸,摇了摇头,企图把不知歪向何处的思绪拉回来。
莺儿疑惑不语,都秋天了,还热吗?小姐今年怎么老是畏热?
韩家灯房里,韩建德在打扫火灾之后的废墟。被火烧过的竹条,一碰就碎了,落了满地碎屑。
他把地上的灰烬都扫出去,看着房子四周和梁上黑乎乎的火痕,他又忍不住一声叹息。
这房子事他年轻的时候建的,临到头,人老了,房子也遭此一难。
他终究没能带着韩家花灯重登辉煌。
与韩家一墙之隔的王大娘家,堂屋里,钱小舟紧张地盯着胡大夫施针的手。
他一大早就跑到了严府,这次严二终于不再阻拦,他终于请回了胡大夫。
“你娘这脉象,虽然滞涩,虚弱,但还有转机。她本是热症,却被误当作寒症来治,才使得病情加重。待我施针,放点血来,再开一些泄热温补的方子,应当会好转。”
胡大夫在观察完王大娘的神色,细细把完脉之后,给出如此推论。
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取出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王大娘的几处穴位下针。又挑破指尖,放了几处血。
随着银针拔出,王大娘缓缓吐出一口气,幽幽转醒。
“娘!”钱小舟一看他娘醒了,一下子扑到王大娘的床头,跪了下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他为他娘的起死回生喜极而泣。他已经尝过一次失去亲人的滋味,他不想再失去世间这唯一的亲人。
“娘,你终于醒了。”钱小舟哽咽着,哭得伤心。如果她再不醒,他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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