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她跟着商队离开京城的时候,走的正是正德门,八年后回来,走的也是正德门。
这一来一回竟耗费了她八年时间。
十月的京城,天气彻底凉了下来,这一路上越往北走,衣裳穿的就越厚。
京城的天空湛蓝高远,和安宁县冬日阴沉的天气完全不一样。
晴空不时有洁白的鸽群飞过,北方冬日熟悉的干冷再度袭来。韩昭心内才确确实实感到,终于回到京城了。
她心里思绪万千,后面忽然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韩昭转过身去看,只见方才还不慌不忙,井然有序盘问进城百姓的守卫们,忽然忙乱起来。
几个守卫忙把栅栏搬到一旁,空出中间的路来,吆喝着把要进城出城的百姓们通通赶到一边,嘴内嚷道:“闲杂人等,靠边,靠边,靠边!”
韩昭刚过了城门,站在路边,也被守卫推到了城墙边上。驾车的马夫赶紧把车牵到了一旁。
“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让走了?我着急出城呢,马上天黑了。”有着急出城的人在抱怨。
城门外着急进来的人也有些惊慌,不知道为何就不让进了,手里拿着通行文书,对面前的官兵问道:“官爷,怎么就不让进了?我的通行文书没问题啊。”
守城的士兵并没有给他回答。
韩昭眼见这不同寻常的一幕,也好奇究竟要发生何事,索性站在一边等着。
不多时,只见一顶四人抬的轿子,悠悠地从城门洞里冒出头来。
那是一顶深色的轿子,比韩昭以往见过的轿子要大上那么一些。四个轿夫抬得很稳当,轿子不慌不忙地穿过了城门,往城里去了。
两旁的城门守卫分列两排,恭恭敬敬地目送了那顶轿子离开,尔后,木栅栏又被抬回了原处,城门处又恢复了方才的有序进出。
那顶轿子里坐的必然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韩昭心里想着,就是不知道是何人?
看守卫方才的态度,估计他们都是知道的。
韩昭想着,走到一个没干活的守卫面前,客气地笑了笑,拱手问道:“官爷,我初来乍到京城,对于这京城中许多人物都不很了解,方才过去的是哪位大人?”
守卫从上到下打量了韩昭一眼,见她一身风尘仆仆,估摸着是来京城讨生活的,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别什么都瞎打听,这是你能打听的吗?以后遇见离远一点就是。”
韩昭笑笑,道:“是,是,官爷教训的是。”
心内腹诽道:不愧是京城,看大门的都比安宁县县衙的师爷还有官架子。
她退回一旁,又拿起自己的文书,看上面的目的地,想找个人问路。
忽然一只破碗怼到了她眼前:褐色的粗瓷茶碗,缺了半边口,握着碗的手,看起来几天没洗了。
韩昭目光上移,就对上了一张笑脸。
穿的破破烂烂的小乞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笑得谄媚,问道:“你想打听事儿啊?问他没有用,你找俺呀。”
韩昭退后了一步,疑惑尽显现在眉眼,皱起眉,问道:“你?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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