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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爹便叹气:“新林啊,你是知道的,大叔我就这么一根独苗,我哪里舍得叫他不顺意,巴不得他事事如意。只是那丫头毕竟是别人家的媳妇儿,虽是那家老二死了,可瞧着那王家婆子的刁蛮刻薄恶毒样儿,必定和刘寡妇的婆婆一般模样,是绝对不会放了媳妇大归的。我这又不是乡绅恶霸的,又不能上门儿强抢。”
赵新林便笑了:“强抢自然是不行的,不过我这儿倒有个法子,说给大叔听,大叔看看可否行得通。”
长生爹道:“你说。”
赵新林笑道:“前些日子那矿上的老李头不是来家里头喝酒,大叔你们俩后头喝醉了,那声音又大,我也是无意中听到,说是王家大儿子贪钱的把柄落在了那老李头的手里。我想着,大叔您和老李头不是好吗?若不然您给问问,看那证据能不能给了咱们。若是有了这证据,咱们便去王家换一张和离书来。到那时候婚嫁两不相干,长生便把那潘氏娶进了家门,生儿育女,岂不是皆大欢喜?”
长生爹听罢沉吟一番,崔长生却是等不及了,站起身来气呼呼地同他爹道:“你究竟干不干?你若是不干,便快些说,我还要赶回家和桃妹妹一起逃离王家庄呢!”
这话听得长生爹大惊失色:“你说甚?”
崔长生便将脸凑了过去,大声道:“我说,我要和桃妹妹一起走,离开王家庄。”
长生爹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时站起身来,大声吼道:“你敢!”
崔长生从未见过自家爹这般大吼过,疾言厉色的模样,把他吓了一跳,呆呆看着自家父亲,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赵新林一边叹道:“得了,崔大叔你也别气,长生的身体状况我是了解的,可他的性子,大叔你也是知道的,若是不帮他这一把,只怕他还真会跟着那潘氏跑了。”
这崔长生的病就像扎在长生爹心里头的一根尖刺,被赵新林这么一说,登时疼了疼。看了两眼一脸愤慨的儿子,晓得赵新林那话也不假,若是不帮他,只怕哪一日他归家,推开了家门,儿子却不见了。
想了想,便道:“你这法子也不是说不行,只是那证据毕竟是人家老李头寻摸来的,给不给,还要看人家的意思。”
见自家爹答应了,长生乐得不行,道:“我就知道爹爹必定会帮我的。”
而周氏这里,发现本该在灵堂上跪着守夜的潘小桃不见了踪迹的时候,已是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将要天亮的时候。
周氏将家里头寻了一遍,自然是寻不到潘小桃踪迹的,便气急败坏去敲王如春的屋门。
王如春知道后气得要死,那死丫头跑了出去,若是寻不回来,不定在哪里便要跟了旁的男人,这岂非是给他王家脸上抹黑?
于是也在家里头寻摸了半日。王如春心细,便在茅厕里发现了那狗洞子。立时便猜到了,为何那大门好端端的,这人却莫名其妙便没了。
这找人那可真是难如上青天。潘小桃逃出了王家,可王如春出钱叫人去找,找了好几天,却是半丝消息也没。那死丫头就好似泥牛入海,再也寻不得踪迹了。
寻了几次,便罢休了,这边儿安慰了周氏几句,又叫那王如宝入土为安,也算是心情畅快的时候,忽的被矿上的老李头叫去酒楼里喝酒。那老李头管着矿上的财物账目,被他相邀,王如春先是在心里头狠命地跳了几下。
矿上的人都在私底下传,说这老李头眼睛贼精,只要过他手的账目,就那么瞟上一眼,他便能看出了账目里头的问题。他忽的就请自己去喝酒,莫非是那笔银子的事儿被他看出来了?可看出来了不是要告诉王族长,或是管着矿的周将军吗?为何还要请他去吃饭。
心事重重地去赴宴,那宴席刚刚开始了半盏茶的功夫,老李头便把交换的事儿给说了出来。这下子,王如春立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可同时,他也陷入到了进退维谷的绝境里头。
若是应了,那潘小桃一旦离开了王家改了嫁,他又哪里能管得住?可不应,那老李头手里头的证据,他相信绝对是真的。若是给了族长那里,便是族长愿意饶了他,那周将军也不会放过他的。
思前想后,总也拿不定主意,隔了一张桌子的老李头便笑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王如春:“我再给你半盏茶的功夫考虑,若是时间到了,你还拿不定主意,我便把这事儿捅到周将军那里,到时候你可别怨我心狠手辣不讲情面。”
王如春便急了:“那丫头又不是你家的闺女,你那么上心做甚?”
老李头便笑了:“这事儿不劳你操心,你只管说说,你应还是不应。”
王如春又哪里敢不应,便当场写了和离书,签字画押,交换了他贪财的账目。
潘小桃在崔长生家的地窖里住了七天,七天后从地窖里出来,手里拿着和离书,潘小桃忍不住哭了一通。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长生爹立时开始着手办理崔长生和潘小桃成亲的事情。都是一个庄子里头住着的,王家里的人哪里能听不到消息,登时又怒又气。
那周氏要去找长生爹理论,被王如春呵斥一顿偃旗息鼓了。那长生爹虽是在县城里的赌坊管场子的,可那赌场却是乡绅韩明利家开的,听说县老爷也能分得一笔羹。
那人虽是个小卒子,身后的势力却是太厉害,便是再怒,这口气也只能忍了下来。
☆、第029章
自打住进了崔长生家,潘小桃可算是舒心如意了。崔长生和他爹待潘小桃又好,吃得好穿得暖,没过一个月,潘小桃竟发现,她胖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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