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半仙连忙道:“长老请快躺下,不必多礼。我现在差不多废人一个,你还是养好伤,要走出这片森林,还需要长老相助。这片森林,越往深处走,越加危险。书籍对此记录也挺少,五百年前一片陨石雨降落在这森林里,引起动物植被发生异变,咱们还是在此多修生养息,等天气好了再出行罢!”
雨紫衣听得有些入迷,催促道:“后来怎么样了嘛,齐半仙,你接着说嘛!”说罢,雨紫衣又抱了一些柴火;秋雨绵绵,空气有些湿冷。
齐半仙接着说道:“我继承了这血元神功绝学,心知不能对任何人讲。在去往天山的路上,我心中不断揣摩功法词句,也越加沉闷,话也不多说。走了一个月,我们便到了天山脚下,我依稀记得我姥爷的名字,问了几天牧民,终于打听到姥爷的地址。他已经头发全白,长年的悲伤已经让他行将就木。牛羊都是老管家在打理。姥爷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家竟然让马匪给杀害了,哎……当年昆仑派的一个道长飞到这里,告诉我孙儿还活着,已经在昆仑山修道,他说我们还有相见之日,因此,我才勉强活到今天。那道长说你仇恨深重,壮怀激烈,命犯天煞,唯有在昆仑派里修身养性,长受昆仑山龙脉灵气浸润,方能转凶为福,以后前途无量。你姥爷我听此,才对你终于放心了。’第二天我便修书向昆仑师长禀明一切,并决定陪伴姥爷最后一程。”
“我到来之后,姥爷的身体也好点了,只是回天无望。草场一切都交由我处理,我便吩咐管家将牛羊草地逐步卖掉,折换成银子分散给家里仆人、帮工、管事,遣散了他们。只是有一牧羊女不肯离去,她十七年前被遗弃在草场上,是姥姥将她收养,并交由仆人轮流抚养的。这里就是她的家,牧羊女道:‘公子,请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无家可归了……’我心里不忍,但是将她嫁掉,也不是我好操办的事情,毕竟我也才二十岁,婚嫁之事我一窍不通。姥爷道:‘你们都是苦命人,我来作个见证,小芸,我孙儿乃是修道之人,虽不禁嫁娶,但是和我们不同,他日可能云游四方,以修道为生,不比凡俗,况且修道有成之后,寿享几百年乃至千年,非凡俗可比。小芸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心灵手巧,兰质蕙心,不妨你就跟着我孙儿吧,你们以后便兄妹相称吧!’我一听闻此,心中很是欢喜,家里人丁单薄,姥爷若是一去,世上便再无亲人,现在多了一个妹妹,而且这般懂事惹人怜爱,真是天可怜见。”
“小芸一听闻此,便向我拜了下来,我也立即回拜。从此小芸打理我们的衣食,我也陪伴爷爷左右,有时,我看向那天山绵绵山脉,看到那山边的云霞,才知道平和的日子的静美。有时,我看着紫霞给我的紫色纱巾,心中暗想伊人在做什么。日子一天天过,姥爷的身体日渐消瘦,精神也越来越差,最终撒手人寰了。姥爷的故去,让我觉得一个时代逝去了,我的少年时代故去了,我成为了一个寡言的青年。一年以来,修习血元神功增强了我的修为,我目之所及,竟然能分辨脚下两只蚂蚁长相的区别;极目远眺,我能看清天山雄鹰的羽毛;仔细凝听,甚至能听到泥土里蚯蚓的呼吸。耳聪目明,身轻如燕,这血元神功的绝妙之处,正在被我一点点参悟。我想回到昆仑派,但是留下小芸妹妹一个人在此生活,也是不妥,心中有些发愁。突然听到几个女孩草原上行走笑闹。我定睛望去,风吹草低,我看到了那一袭紫色的衣裳,看到了紫霞师姐。一年不见,她怎么想到草原上来?莫非来找我的?”
“几个师姐看到草原上近山谷的地方有一片房子,便快速走过来。师姐们走路的速度,比起牧民要快速得多,她们自己却不觉得。长期修道之人,脚力远超凡俗。我心里大喜,便迎头而去,几位师姐一看到我,也大吃一惊,道:‘齐师弟,你怎么在这里!自从去年这个时候一别,我以为你早已回昆仑山了呢。’说这话,小芸从屋里出来,远远见我在和几位清新脱俗神仙一般的女子说话,便打了个揖,笑了一下。紫霞眉头微锁,道:‘齐师弟,你是还俗了吧,这个妹妹是你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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