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景要找到他本门的东西,就是这一只镯子,他在第一次暨阳侯生辰庆宴上发觉你中煞之后就一直关注你了,才发现你竟然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镯子,所以才会一直跟着你。”
沈掬泉看着我,慢慢伸手扶住我的脸“小十,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报,云景,我一定要除掉他。凡是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留。”
我顿了顿,不知道说些什么,慢慢低下头“云景会给你吗?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
沈掬泉叹气“小十,如果季宁烟不把那半个骖沅交出来,那个金陵地宫我们就得再下去一次。那个平阳侯绝对是厉害人物,暨阳侯府的那场戏,本是想把他自己的嫌疑全部推倒暨阳侯身上,没曾想竟然搭上了平阳侯夫人和孩子两条命,更重要的是季宁烟在他面前露底了,这才会让云景掳你。”
我不懂“怎么那么刚好?”
“不是刚好,是你撞见了他去见娉婷,他才准备痛下杀手,其实云景也未必就多么的忠诚于平阳侯,他不过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我抬头看他“那半个骖沅是你透露给平阳侯的吧,为什么不说白马地宫的事?他们似乎不知道。”
沈掬泉不避讳,明明白白告诉我“因为我要得到剩下半本‘易玄经’以及,我要保住你,所以,我只能把季宁烟的事情说出来。”
我苦笑“难道你觉得季宁烟会比平阳侯仁慈多少吗?如果是的话,当初我也不会被牵连进这些是非当中了,所以,我恐怕没有能力从季宁烟那里求的来那半个骖沅,这一法还是不要想了。”
我抬头,伸手去握沈掬泉的手“求你,帮我救救王狗儿,他什么都不晓得,什么也不懂,囚住他根本一点作用也不起,放了他吧。不要再连累他人了,我不想再看见无关的人的死了。”
沈掬泉未动,定定看了看我“小十,王狗儿是保不住的,平阳侯绝对不会放过他,如何能放出一个知情人,怎么可能。”
我缓缓低下头“难道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小十,去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
最终沈掬泉没有给我任何答复,只是跳过这一话题,翩然离去。
我洗好澡,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两只手掌的伤口灼痛,像是被火烤过一样难过。
我无法得知外面的一切状况,不知道如今的季宁烟在做些什么,难道真的认为我已经死了?我又开始想起那一夜,我们面对面而睡时那种安心和幸福感,我甚至清楚的记得他曾经那般认真而郑重的对我说过“如果天意如此,我也甘心了。”
我伸出左手,看见手腕上那两只一模一样的镯子,想起当初跟季宁烟去玉楼买镯子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一样,我轻轻的抚摸镯子,柔滑的让人想哭。
算是断了吧,这一世我与季宁烟已经没有多少可能了。从不敢轻易的试探我和他心目中的理想到底孰轻孰重,我宁愿自己先离开,可如今终究还是被逼到这个地步来了。
我或者是到手的半个骖沅,当这个选择摆在我们两个面前的时候,这段连我们自己都不曾看好的感情就算是走到了尽头了。
不过我想我不怪他,初识他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已经一幕了然了,一个男人几个女人的纠结不是问题的根本,根本是选择美人还是江山。连我自己都不齿自己偷偷掂量这种选择,我想如果季宁烟选择了前者我也会不齿吧。好矛盾,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暗念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人。
门被推开,沈掬泉一身白色缎袍,干净而秀美,他朝我笑笑“听说已经洗好了,我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不必总过来了。”我低下头,细细看着自己的镯子。
沈掬泉走过来扯我的手“别再想那些没用的了,我会待你更好的,只要等过这一段时间就好。”
“云景要我的镯子,而你也清楚,薲的那一只镯子是没有办法拿下来的,除非我解了身上的煞,那也就意味着我需要进到金陵地宫去再死一次去。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上次为了季宁烟死在里面,何必在一次为着平阳侯进去送死?”
沈掬泉的脸微变“恐怕你心心念念的永暨侯现在已经认为你死了,或者宁愿当你死了,小十,你如今除了我再没有去处,我如此喜欢你,你知道的。”
我暗暗道“我也记得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的意思了,之前我们错过,这一辈子就已经错过了,何况现在你我已经是敌对,你对我还是死了心吧。”
我的话彻底惹怒了沈掬泉,我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过,一张俊脸冰冷到了极点,狠狠的扯了我的胳膊,我猝不及防朝他胸口栽了过去。
“为什么只有季宁烟才行?我沈掬泉到底差在哪里?我哪里不如他?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掬泉盛怒下有些歇斯底里,他狠狠捏住我的胳膊,我感觉到疼痛。
抬头,看着他的眼“我要平静安逸的生活,我要自由,我要一对一。”
沈掬泉冷笑“难道这些他能给你吗?”
“不能”
“那缘何不能接受我?”
“因为我从来只觉得你是我的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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