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吐一口气,玄术如此之简单啊,咬手指头,外加涂鸦,关键时候还可以打叉,跟老师批卷纸大同小异啊。
大家也跟着送了一口气,云景转过身,额头上有细细的汗,他看了看我“这玄术已经被改过了,不是我们师祖爷原来所创的。”
我点头“里面还有很多怪异的东西,我们进去都要小心一点,也许那个薲就在里面。”
云景定定看我“你的镯子……”
我不耐的打断他“放心吧,等着出来解了煞,我十八台大轿给你送过去,你白给我我都不要,给你,都给你,你千万别跟我再墨迹这事了。”
云景收回眼,走上前去,中指合并食指,轻叩在石门中央的位置,手腕一用力,掌心扣准墙体,只听当的一声,一面整体的石墙从中间生出一条笔直的线,减慢的,线开始扩张,生出一条缝隙。
云景单手用力一推,石门如同自动门一般,减慢的从里往外打开,声音听起来像是磨磨,碾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大一会的功夫,门敞开出大约六十度的角之后不动了,一股子陈旧而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还带了一些腥味,我屏住呼吸,有些作呕。
打头的是几个侍卫,估计也是第一次来盗墓,有些腿转筋儿,拿着一把荧石束,小碎步不敢往里走。
沈掬泉厉声“还不快进去”,几个人颤颤巍巍的,硬着头皮往里面进。
我望过去,里面一片漆黑,就像无底深洞,别说没进过墓室的人会怕,就算我这种盗墓贼也是看了心没底,生怕从里面扑出点什么东西出来。
我停住脚步,扭头看云景“好歹这也是你师祖爷爷的师妹,也就是是师祖姑奶奶的男人的坟头,你还是去打头吧,都是自己家人,路好走点。”
沈掬泉朝我笑笑,伸手做请的姿势“请吧。”
云景朝我哼了一声,打头走在前面。我耸耸眉毛,咧嘴,就算前面有啥怪物,有着云景挡着,能给我留下不少开溜的时间,他一定会担心后面的娉婷,我直接跟着借光。
墓室门打开之后,大家又跟着云景有过那条幽深而漫长的墓道,脚步声回荡在其中,像是敲了心中的鼓。里面空气愈发的冷起来,没有风吹,但是你却能明显感觉出有些刺骨感,如同凉风直接渗透到骨缝关节中去一样,有些疼痛感。
墓道的尽头应该还有一道墓门的,如果进到墓门里面那么就很快的接近墓室了,之前我们在后门进去的时候遇见了陶瓷坑,车马坑之后才入了墓室里面看见棺椁的,这次从正门进入,不知道还会遇见些什么邪门的怪事。
不过话说回来,沈掬泉不是说只是走走形势吗?那我们是不是真的不需要进到最里面去 跟薲和轩辕修大眼瞪小眼了?但愿不要啊,先别说会吐虫子出来的薲有多可怕,单说那些墓室里的守灵也够我死几个来回儿的了,当真是被尿憋死都不想再重来一次。
我正合计着呢,已经到了墓里门了,我抬头一看,果然如此,这面门就是我们通往墓室内部的最后一扇门了。
我侧过眼去看沈掬泉,只见他风平浪静的盯着那道门看,像是上面有花似的。
我趁众人不注意,想悄悄挪过去问问他,如果要是真的这么进去的话,那可就是假戏真做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我才走了两步,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我扭头,之间娉婷举着荧石束,眼睛再不带笑,冷冷问我“你干吗去?”
我一定,张口就道“尿急,去上厕所不行吗?”
娉婷也是一怔,接着一阵脚步声穿了过来,越来越近,似乎人数不多,但也不少。
“老实点”娉婷狠狠的抻了下我的胳膊,疼得我一龇牙“疼,疼,别捏。”
光越来越近,大家都调过头看着身后方向的来人是谁。沈掬泉似乎也很意外,把我扯了过去,目光看着黑暗墓道的尽头那晕黄的光在向着我们方向移动。
那些人越走越近,等进到我能够看见来人的时候,我大吃一惊。
带头的人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站住脚,只听地道里轻轻泠泠的 声音传来“沈掬泉,本侯如何会让你先一步。”
季宁烟带着长冥还有陈老三以及其他人站在我们正前方,还是那一身的雪白色,俊美无俦的脸,那表情淡淡的,他轻轻瞟了我一眼,我便立马酸了眼眶。
我奋力挣脱沈掬泉,疾步上前,在季宁烟眼前站了下来,仰起脸,大声道“混蛋,下来不戴口罩,想诈尸吗?你来盗墓又不是去河边看花灯,穿什么白衣服?这里除了死人你还花枝招展给谁看?还有,那个,我爷爷呢……”我越说声越小,咬紧了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季宁烟颔首看着我,看着看着竟然笑了,那笑容如被风吹的蒲公英一般,轻飘飘的,美极。
“小十,幸好,我来的还不晚。”他缓缓道。
结尾二:再入地宫(中)
沈掬泉哼笑“不愧是永暨侯爷,心思果然是七巧剔透的,不佩服都不行。”
季宁烟抬头看了看沈掬泉,嘴角笑意淡淡“云景在你手里,你如何会从后门入,定是前门登堂入室。你却让我在后门等着,便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把戏是何,只不过,怕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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