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沉默,良久开口:你想知道些什么?
他居然愿意!!
听雨顿时欣喜如狂,立马问:我为什么会失忆?
江阔是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长期陪伴在她身边的唯一一个人,尽管他从来不主动告诉她和她有关的事情,但是她猜测,他应该是知情的。
她眼神里都是对他满满的信任,江阔眯着眼睛看了她半晌。
不详谈,但他也没有再过分隐瞒:你做了伤害自己的傻事,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醒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她开始惆怅,当即就想问,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江阔不会回答。
于是她换了个问题:那我还有亲人吗?
江阔摇头,深邃的眼中闪过她看不懂的情绪,你父亲早逝,只有个母亲。不过,她在你出事后没多久也去世了。
听雨听到这个消息后,怔怔的有些恍惚,但内心竟然又特别的平静,可以算是波澜不惊。
大概是脑袋里没有与母亲的回忆,所以听起来也像是发生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的事情。
她为自己的淡漠而矛盾,侧脸茫然地问:怎么去世的?
车祸。江阔没什么表情,警局检查报告上显示她几乎是立即死亡,没有痛苦,你不必难过。
听雨沉默,她不再问。
她不难过,她只是焦虑,只是恐惧。
从前的世界一片空旷,荒芜渺茫,亲人的脸毫无轮廓,这令她绝望。
她尝试着去脑海中搜索记忆,可是那个过程非常痛苦脑袋像要爆炸的仪器一样的混乱、混沌,岌岌可危。
这个状态非常糟糕,常常使她辗转反侧,彻夜不得安眠。
江阔在军区医院给她开了稳定情绪的少量安眠药,并且勒令她不准再过度思虑。
服药后的她回忆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同时,她心里也越来越恐惧。
很长一段时间内,听雨都会黏着江阔,不准他去上班,让他整日整日陪着自己,这样她才不会盯着屋子里的东西盲目地胡思乱想。
他果真不去警局上班,和她一起窝在家里,看电影或者带她去附近的果园里散步,有时候天气好,还会载她去军区里头的江边上钓鱼。
江阔宠着她,养着她,像养一只金丝雀。
他们每天都会做爱,这是他们生活里不可或缺的部分。
听雨隐约觉得他似乎隐瞒了她很多事情,可出于对他惯性的依赖,又怨不起来。
有时候她乐观的想,遗忘就遗忘吧,过往如同包袱,里边肯定有不美好的事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把包袱丢掉,重新启程,或许会遇见更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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