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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为什么?”
为什么不喜欢她又要对她这般好,为什么不喜欢她又要任由她发泄伤害?为什么明明好不容易觉得离他近了一步,却又被他突然推至千里之外?
哭腔细弱如幼兽,全无了平日的肆意嚣张,空慎看着哭得鼻尖都泛红的女孩,伸出宽大手掌摸上那如缎青发,“睡吧。”
…………
一夜天明,秦卿醒来头痛欲裂,正习惯性的准备叫小芩时,摸到了一旁冰冷的东西,随即睁开眼,便是那条骨鞭。
她这才想起出任务还未回,这是临时居住的别院。
她掀了被子,就要起身,却触及到那八角桌上的一碗醒酒汤时愣了愣,如潮水般的回忆扑面而来。
昨日绞乌走后,她好像喝了酒,接着回了院子,然后……她好像拿了鞭子打了空慎……
她僵硬的坐在床上,愣然了许久,眼睛一直盯着那骨鞭,这骨鞭鞭身藏有横勾刺,甩出时借着风力自然张开,收力则合拢,横勾刺皆是纯手工玄铁而作,设计十分灵巧,威力极大。
越想越觉心中仿佛有一块儿巨石悬挂,细节越发清晰,被风吹拂飘荡的白丝是他身上的素白僧袍被划破了,绯红的颜色是……
“啊!”
秦卿掀了被子盖于头上,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无妨,无妨,他一向法力高深,怎么会受伤呢?”
如此反复几次安慰了自己,秦卿放心的拍了拍胸脯,下床沐浴后着了干净衣物,这才真的安心了些许,恰好肚子咕噜叫唤了起来,她便想着去后厨寻点儿吃食。
仿佛上天为了揭穿她面上的平静,在她刚出房门走至长廊迎面便瞧见了那素白僧衣!
她转身便要走,却被叫住,“秦娘子。”
秦卿僵在原地,硬着头皮转过头去,看着那徐徐而来的身影,装傻充愣的问道:“大师可是在叫我?”
空慎低头垂眸看着她,“此处应该未有其他人了?”
他特意加重了人这个字,他已经换了僧衣,还是熟悉的梵香入鼻。
秦卿心中鼓跳如雷,面上却未显露,直到看见那修长笔直的脖颈上眨眼的血痕,这才没有崩住,“怎么这么严重?没有上药吗?”
她急匆匆的问着,却在抬眸触及到那双古井无波般的眼眸时才恍然大悟,放开了摸上那温热肌肤的手以及踮起的脚尖,低下了头,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后退了一步。
“无妨。”
空慎只低头垂眸看着她,脖颈上她触碰的地方似乎有些灼热,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可他知晓,这是前兆,后面还有更为可怖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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