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绯晚风光得宠,内务府不敢怠慢,兑金银本不是他们该管的,但小蕙去了没多久,就捧着一匣子金锭银锭回来了。
吴想容惊讶:“妹妹怎么对钱财上的事这么在行?”
秋常在虽然位份低,入宫前也是闺中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更不懂经济银钱,脸上懵懵的。
绯晚笑着告诉她们:“俗话说穷娃早当家,我很小就知道钱财田产重要了,倒让你们见笑。别看我封了容华,本性却难改,最爱囤金银。”
说着就打发人带着一些钱去御膳房要菜,并请芷书过来,大家用虞家给的钱享乐一顿。
天下掉下来的银子,不花白不花。
钱照拿,人照恨,两不耽误。
宫院门口忽然响起庆贵妃的声音:“很好呢,爱囤金银,最是实用。”
几人愕然之后,连忙迎上前去,向贵妃请安。
绯晚笑道:“今日早起听见窗外喜鹊叫,却原来,应在娘娘身上,嫔妾万想不到您能屈尊过来。”
庆贵妃脸上血色不多,声音也虚浮,左右各有一名侍女扶着,慢慢踏入春熙宫院落,含笑环顾。
“你们不必多礼,原是我今日身子爽利些,一时兴起出来走走,路过这边远远就看到半天云一样的红花楹树,忍不住想走近了看看。”
吴想容忍不住替绯晚显摆。
“贵妃娘娘,这两棵树,是陛下让人特意从上林苑挪过来,给昭妹妹移宫之喜添彩的,原本春熙宫的主院里没有这么高的树。”
庆贵妃轻轻颔首:“可见陛下看重昭容华,眼下宫里其他人,是没有这份恩宠的。”
绯晚福身谦逊:“嫔妾蒲柳之姿,陛下多看顾些,也只是怜惜嫔妾以前受苦。陛下对娘娘才是真看重,因娘娘抄了一部《华严经》,听闻陛下前日命宫廷书画院的书法大家一起搜罗前朝经文碑帖,要集众家之长,重新将各部佛经雕刻成碑,传于天下呢。”
秋常在惊讶:“将所有佛经都雕刻出来么?那岂非要好些年?”
绯晚道:“或许三五年,或许七八年,时间是一则,人工也要许多,这是佛教盛事,功德无量,起因都在贵妃娘娘身上了。”
吴想容和秋常在听了,都忍不住念声阿弥陀佛。
庆贵妃淡淡微笑,注视绯晚:“在我跟前,你倒不必这么谨慎。风光获宠,也是树大招风,让人嫉恨,这都是世间常事。你只需知道,这些风光是怎么来的,心里有个筹谋,便能将一时风光稳稳守住,变成一世风光了。”
凤凰树开得云蒸霞蔚,灿烂热烈罩在头顶,将庆贵妃一身暗紫色莲花纹长衣衬得越发黯淡,她却泰然自若,似乎丝毫不为自己已经逝去的青春而感到惋惜,眸光淡而温柔,什么都能看透似的。
“但请娘娘赐教。”
绯晚深深福下去。
吴想容和秋常在识趣地告辞了,约着晚上再来赴宴。
庆贵妃接受绯晚邀请,坐在了树荫下的锦凳上。
“你可知,这红花楹树还有一个别名么?”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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