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梭花磷】剧烈地挣扎着,但是从下方传来的吸引力,还有从上方不断流下的血液都叫它俨然失去了先机。
但是还不够,柳鸣溪咬牙切齿地想。
他当机立断地割破了自己的喉咙,新鲜的血液倾泻而下,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终于奏效。
从弹匣中流出的血液和从柳鸣溪身上不断流出的温热液体构成了一片血色的沼泽,而淡黄色的酒液则是池中的毒水,溶解着其中猎物的一切反抗。
就连被召唤出来的石膏头少女,也恶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尽管半人半鱼的怪谈还在怨毒地大声咒骂,但真正的胜负已经分出。
神宫开始了坍塌。
一切不符合事实的假象正随着怪谈本人被吞噬的进程而消失着。
正在同自己的儿子战斗着的松尾太太像是正在被风干的葡萄干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很快就败落。
“妈妈……”电锯早就扔到一旁的松尾侦探看着自己的母亲,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轻轻呼喊。
而年迈的老妇人眼中,只有未名的空洞,一片陈旧的绘马落到她脚边。
神宫的墙壁开始一片片地剥落,被怪谈的力量强行维持的假象被狠狠撕裂,一切都游如被按下的超级加速的电影,在时空的残酷下灰飞烟灭。
柳鸣溪终于看到了天空,星光已经在天幕上挂满,犹如赞颂勇敢和胜利的光环。
从山脚一直延伸到神宫的朱红色鸟居,宛如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不断地倒下,褪色,腐败,最终化为山间的泥土。
而山间曾经郁郁葱葱过的树木全部消散与空气中,露出的黑色山峦像是鱼脊山伤痕累累的皮肤。
溪水停止了流动,无法分清楚色彩的污水取代了那些活着的[白水],一种刺鼻的气味充满了空气。
摇晃,剧烈的摇晃,宛如地震一般。
山要崩塌了,柳鸣溪想。
与此同时,他手腕上的电话手表剧烈地抖动起来,那是疯狂给他发消息的金涛发来的消息,山就要崩塌了。
微缩的血液沼泽已经将半人半鱼的怪谈完全吞没,红色的池水瞬间干涸。
柳鸣溪一秒钟也没有犹豫,尽管失血过多和能量透支让他摇摇欲坠,但是他依旧背上因为失血和感染而昏迷的孙榕,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疯狂向着山下冲刺。
“快跑!”柳鸣溪回头大喊。
纵然松尾太太和松尾侦探的罪行足够让人痛恨,但是这一切都要等到未来的审判,至少在此时他还需要他们活着。
松尾太太呆滞地站在摇摇欲坠的山石上,像是被夺走了灵魂的傀儡。
她看起来是如此地老迈,一块陈旧的绘马像是救命的稻草一般被她抓紧在手中。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喃喃自语。
“妈妈,快离开这里!”松尾侦探面容扭曲地大喊着,可惜他的母亲并没有听从他的话,反而用与年纪不符的速度向着山里奔跑。
松尾太太已经很老很老了,她又想起了孩童时见过的绿水青山,那是她哪怕背弃所有人都想要再看一次的场景。
恍惚间,她仿佛再次看见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茂密山林,清亮的溪水在山间蜿蜒,干净的空气犹如梦幻般再次充斥了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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