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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苏露青暗觉奇怪。
“那倒不是,仆从还在,只是妻儿不知所踪。那些仆从不明情况,主人失踪时,又没见过任何异常,心有狐疑不敢明说。因着他们都是犯官家里的人,怕贸然报官,反被府衙关进大牢,就一直这么等着。”
苏露青将这话在心中思索一阵,半月之前,这些犯官家眷突然失踪,时间是在使臣案前后,当时马孚这些人还没招供。
先前她以为,马孚等人的招供,与使臣案的结果有关,如今想来……未必全是如此。
又或者,他们原本准备过两份口供,要等使臣案结果出来以后,再决定用哪一份交差。
想到这里,她道,“秦淮舟问询马孚的时候,都问过些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
放衙时又已入夜。
苏露青回府时,女官贺兰枫照旧等在门口,先恭贺她升官,然后禀道,“秦侯还不曾回来,饭食已经热好,苏提点慢用。”
“他没回来?”苏露青有些意外。
难道是屈府那件案子有了新进展,就算没有那把钥匙,他们也找到了新线索?
想到钥匙,便想起林丛来回禀的话。
长安县衙这两日有新县令补缺,屈靖扬生前所用的东西,正被整理起来,分批送去靳府,由靳贤这个女婿处理。
也因此,有些东西早已经送入靳府,林丛在仅剩的器具里面不曾见到有带锁的。
看来,要寻个机会,再去靳府找上一趟。
吹灯就寝。
意识正朦胧间,猛然察觉到身侧有人接近。
锦被扬成一张盾的模样,顷刻间遮天蔽日,她翻身抵住锦被之下的人,手中握一支就寝时下意识带进帐内的发簪,如同握住一把匕首。
簪尖对上猎物的眼睛,是威慑,也是观察思索的时机。
屋内没有再亮起灯,月光从窗外小心翼翼渗进来。
被按住的人叹出一口气,七分无奈三分庆幸,勉强抽出被按住的手,伸出锦被,“……是我。”
苏露青眨了下眼睛,对上那人略显无奈的目光。
又忘了。
她撑起身子,随手将发簪塞到枕头下,揭回自己的被子。
“你怎么不点灯烛?”
秦淮舟神色复杂的扭头看她一眼,这算不算……恶人先告状?
又顿了顿,才道,“我点起灯烛,你能保证不从帐内窜出来?”
看她这两次的反应,明显是连睡梦中都不得安生“”。
“你又没试过,怎知我会?”苏露青缓缓呼吸几番,拥着被子坐好。
忽见秦淮舟朝她伸出手。
“什么?”她奇怪。
“发簪,”秦淮舟补了一句,“夜还长,难保有人不会再突然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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