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神情凝重地对方君生说,“好吧,你回去冷静地好好想一下,一定要慎重。”
赵宇拿着方君生的证件去取回了汇款,给陈昭儒送去,并向陈昭儒说了方君生的事,陈昭儒不免也替方君生着急起来,晚上又与赵宇到师直通信连去方君生,两人给他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连队领导的思想工作还没有赵宇和陈昭儒的效果好。方君生躺在床上,经过赵宇和陈昭儒苦口婆心的劝说,终于有所转变,头脑冷静下来,但转业的念头并没有完全打消。
第二天赵宇给方君生家里打了长途电话,方君生的父亲曾到军校,与赵宇见过一面,知道赵宇与他们儿子是最好的朋友,谈话没多大隔阂。方的父母也一直希望方君生能在部队干下去,但经不住俞娜又哭又闹的软磨硬缠,而方君生自己又早就向父母表露过不想在部队干的情绪,出于对儿子的溺爱,又鉴于方君生的这种情况便动摇了想法。
方局长在电话里很感谢赵宇,并对赵宇说,“他们也希望方君生在部队好好干,拜托赵宇好好做做方君生的思想工作,希望能稳住他,俞娜的思想工作由他们来做。如果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赵宇猜测方父所说的其他办法,大概就是最后一条路,让方君生离开部队。
赵宇接爱了方局长的嘱托,并向通信营的领导反映了具体情况,通信营的领导都比较重视这件事,给方君生又做了不少工作,可以说方君生这段日子是在思想教育中度过的,但他都没表什么态,最后,他父母给他打来电话说,俞娜已经回心转意了,才使方君生又重新投入工作中去。
从军校毕业参加工作才几个月,就接连发生了这两件事,虽然不是发生在赵宇本人身上,但与赵宇都有密切的关系,赵宇觉得生活的确太现实了,他们已经是成长的青年人了,很多生活中的实际问题和工作上的困难要去面对,要去解决,也同时使他们在思想和行为更走向成熟和现实。有些困难和挫折挡在面前时,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但是一旦走过以后回头再看,只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波澜罢了,人生会不断经历这些波澜,这就是现实生活。
在北京的杜梅给他来了一封信,杜梅是通过留校的同学在通讯录上找到赵宇的地址的,杜梅在信中委委诉说着毕业后生活中的不如意,与黄达在一起的不顺心,表露出对赵宇的思念。信中杜梅所谓的不如意,都是生活中的一些的锁碎小事,赵宇看了无奈无聊,心里有点庆幸没有与杜梅继续谈下去,否则会被杜梅的小鸡肚肠纠缠得晕头转向的。隐隐有点同情黄达的遭遇了,但他还是给杜梅写了一封回信,信中很常规地写了一些鼓励和规劝的话,并希望杜梅和黄达有个满意的结局,末了信尾告诉杜梅自己也已经开始谈女朋友了。
写完信交给通信员寄走,已经到快吃晚饭的时间了,饭后冲了个凉水澡,把倦意也冲走了,赵宇觉得精神气爽,舒展了一下身体,秋天是赵宇最喜欢的季节,秋高气爽令人心情特别舒畅。
十月的南方傍晚,夕阳映红了天边的彩霞,凉爽的秋风吹得人意气风发,赵宇沿着连队边上的一条林荫小道走去,这条路是通往师医院的,赵宇走过几次,但都是匆匆而过,今天他信步慢慢地逛着,觉得景色特别怡人。小路两边是一些小花坛和草坪,拐过一个弯,前面就是师医院了,虽然不远,但赵宇还是第一次去师医院,医院前面有一个绿树环抱的池塘,一个小女兵正在池塘边洗衣服,大概有东西掉进水里了,蹲在池塘边把手伸进水里在捞东西,赵宇看着她人都快掉进水里了,赶紧走过去对女兵说:“当心,我来帮你捞。”
小女兵抬起了头,赵宇不由得看呆了,小女兵长得实在太漂亮可爱了,长得如同童话里的白雪公主毫不言过。冰雪般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晕,调皮的笑容挂在嘴角,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忽闪忽闪地望着赵宇,赵宇回过神来不由得脸红了,虽然漂亮的女孩子他见过不少,秦玲的美也曾触动过他,但这样让他失态还是第一次,他感觉这双眼睛似乎有点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不好意思地对小女兵说:“什么东西掉下去了?我来帮你找。”
此时的小女兵的心也在扑通扑通地跳,赵宇不知道此时的他也同样精神焕发,在落日的余辉下光彩照人,小女兵的脸红红的,“我的玉手镯掉进去了,就在这儿掉的。”说着指着她身边的水面,一脸的欣喜期待之色。夏天都穿着短袖军装,也不用挽袖,赵宇二话没说义不容辞地把手伸进了水里,水正好掩没赵宇的胳膊,但小女兵的手还触不到底,赵宇的手碰到了一个光滑的东西,大概就是那个手镯,捞上来一看,赵宇知道这是个价值不菲的玉手镯,隐隐泛着绿光,小女兵一见就高兴地叫了起来,“就是它,就是它!”伸手来接,边说着“谢谢,谢谢你。”
赵宇听着小女兵银铃般的笑声有点陶醉了,顿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赵宇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下,小女兵的个子跟赵宇相差一个头,脸上还带着一点稚气,年经还很小,肩章上只有一道细细的横杠,列兵军衔,赵宇估计她十七、八岁。小女兵发现赵宇在打量她,马上低下了头,脸又红了,手里玩着那个手镯,轻轻地晃动身体显得有点害羞,赵宇赵觉得她可爱,忍不住问她:“你是师医院的?叫什么名字?”
小女兵顽皮地弯着头说:“我叫秦姣,医院门诊部的女兵。”接着又大胆地抬起头,闪了一下眼睛,问:“你呢?”
赵宇正想回答,小女兵突然笑了起来,说,“你叫赵宇,警卫连的,是吗?”
“是的,我是今年刚毕业分来的,在警卫连当排长。”赵宇知道自己主持过晚会后,师里许多人都认识他。
“你老家在哪儿?也是浙江的吗?”当兵的人都喜欢问这句话,拉老乡关系,秦姣也这样问。
“我是宁波人。”赵宇回答道。
“啊!”秦姣喊了一声,高兴得几乎跳起来,说,“我们是老乡,我也是宁波的。”
从秦姣口中得知她老家在宁波市区,赵宇的家在市郊,市区和市郊当然不算远,赵宇也很兴奋,据他所知师这里几年都没有招过宁波藉的兵员,但眼前站着一个天使般漂亮并且与他家相距如此近的小女兵,的确令她非常高兴。
秦姣今年十七岁,比赵宇的猜测大一岁,她有个条件非常优越的家庭,父亲是副市长,母亲也是一个市局的领导,还有个当女警的姐姐。确切地说他们的祖藉是在河南,秦姣的父亲也是从部队转业的干部,因为秦姣的母亲是宁波人,所以转业到了宁波,秦姣的父亲转业后在地方工作了十几年,当上了副市长。秦姣的大伯是B集团军军长,她在家里最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但她父亲为了她的前途着想,在她十六岁的年底把她送到了B集团军,让她到她大伯的部队里锻炼几年,她大伯就把她安排在了自己的老部队17师师医院。秦姣虽然在条件优越的环境里长大从没有吃苦,但竟然被她熬过了新兵连这道关,虽然在新兵连时她也掉眼泪,但对部队她更多的是好奇和新鲜感,顽强地渡过了新兵训练。到师医院工作后,她已经很适应部队的生活了,本职工作也干得很出色。
两人在池塘边不知不觉得聊着,忘了时间在匆匆地过去,夕阳已经落下去了,最后一抹晚霞也即将消失,赵宇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想起晚上连队还要开会,就和秦姣道别。秦姣还有点恋恋不舍,说,“以后我可以警卫连来你吗?”
“当然可以,但是。。。。。”赵宇顿了一下说,“但是别让人误会我们。。。。。”,赵宇自己也搞不清楚该怎么说或者要说明什么。
秦姣理解地点点头,“嗯”了一声。赵宇一路小跑赶回连队,路上还在想着秦姣,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秦姣是这么个清纯乖巧的女孩。回到连队正赶上吹哨集合。
几天后,星期六傍晚时分,秦姣到警卫连来了,连队的战士们正在过周末,秦姣一来都跑出来看,他们早都认识这个可爱的小女兵,只是平时都没有机会搭话。四班的战士都到连队俱乐部去娱乐了,只有赵宇一个人正在埋头看书,一个小战士跑进来告诉他,有个自称是她表妹的小女兵来找他,赵宇猜测到大概是秦姣来了,他心里有点顾虑,心想这小丫头撒谎也不会,这年头说表妹的一般都是部队里谈女朋友的代名词,真担心被连队的人误会,马上合上书本迎出去,秦姣已经站在门口正调皮地朝他笑,赵宇正想开口,秦姣先叫了他一声“表哥!”,边走进来向赵宇眨眨眼睛,赵宇楞了一下,心想有谁会相信她是他表妹?但既然秦姣已经叫出口了,赵宇只好以微笑点头示意她进屋。秦姣走到身边小声说:“以后就告诉别人我们是表兄妹,好吧。”
赵宇笑了出来,“你个小丫头,你以为别人会信?不过叫我大哥是可以的,至少我们老家是同一个地方。”
说完拉过自己的椅子请秦姣坐下,秦姣高兴地对赵宇说了声谢谢。“好吧,叫你大哥也一样。”
自从那天遇到赵宇后,秦姣一直很兴奋,虽然两只接触过一次,赵宇的身影却在秦姣心里扎下了根,其实秦姣早就知道赵宇,在八一晚会上,赵宇大方洒脱的举止就给秦姣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让赵宇察觉到的那双大眼睛就是秦姣。秦姣与赵宇在池塘边第一次碰到就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情愫,感情就是这么自然而令人捉摸不透。她这几天一直想着来找赵宇,但又迫于部队的纪律约束,就只好等到周末才来连队找赵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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