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孟津生的风姿过人不假,文武出众也不假。但他对公主的态度,单看二人房中事便知,这哪里有对待正妻、对待心爱女子的半点心疼?
浑似男客在勾栏瓦舍随便寻一女子作乐发泄一般。
这对公主是多大的折辱。
初入萧府时,夜里守在外面听内帷响到后半夜的动静,她总是闭紧嘴巴攥紧手,指甲生生抠进手心里,生怕一不小心便吐出对萧孟津的抱怨,为公主惹了麻烦。
每日早上她们进去收拾时,房里总是一片狼藉,公主泪眼沉沉,馥白的玉臂上红紫斑驳,常常是大半个肩头露在外面。
束绿忍不住心疼,公主自幼便体寒,即便夏日也要穿了长袖心衣入睡的,否则起来时关节处便是酸痛难耐。
那萧氏子却只顾自己作乐,从未体谅爱惜过公主半分。
她为公主沐浴擦药时,总忍不住对着公主抱怨。公主却弯着嘴角,轻轻柔柔止了她的话。
束绿其实能感知到,公主对萧孟津仿佛是有些情意的。但她也不知道公主这情意从何而来。
她的公主自幼灵慧,爱憎分明。她这般做总有她的道理。
束绿细心地为她擦拭额头汗渍,心里想着。
兰芽这病来的又急又重,病去如抽丝,好的也很快。第二日下午便恢复了七八分。
“好姑娘,辛苦你了。快去好好睡上一觉。”兰芽心疼地望住束绿眼下青黑,便知这一天一夜,她是片刻也未曾合过眼。
那边厢束绿却是严肃地摇了摇头,唇角固执地抿起。她面容疲惫,眼神却还是精精地盯着兰芽一口口喝下汤药。
喝罢汤药,兰芽便要叫束绿同她一起到榻上睡一会儿。二人打小儿便常常睡在一个被窝里说悄悄话,但今时不同往日,束绿说什么也不肯上来。
奈何抵不住兰芽百般厮磨。
于是眼下二人并排偎在榻上,兰芽仍如儿时那般靠在束绿怀里。
“公主,奴婢就是心疼您。昨夜您病的那般重,有一阵儿额上烫的跟烧红的炭似的。但都这样了,世子也没来看一眼。”说到这里,束绿又忍不住带了哭腔。
而兰芽却只是一言不发地垂首,手上缠着束绿的发梢打着旋儿,仿佛这是多么大的乐趣,玩的很是专心。
专心得好像束绿的话未曾进到她耳朵里。
可束绿知道她听进去了。
因为她的公主,此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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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
束绿便忽然住了口,抬手胡乱两把抹了眼泪——她不能为公主做些什么,反而还令她更加伤心,甚至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
她的小公主啊,虽是贵为公主,却总是这般艰难。
她悄悄撇过头去,努力吐纳呼吸,不让眼泪再淌出来。
……
兰芽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倚着床栏。
束绿在她的拍抚下沉沉睡去,她忽然想起那日,她见萧孟津身边仆从扔了一条腰带。
那小厮是专门负责打理他日常衣饰穿戴的,许是不知内情,见她询问,便老实道,是郎君嫌这制腰带的婢子粗笨,手艺糟糕,带出去恐徒惹人笑,便叫他扔了去。
她指尖蜷了蜷,抬手拿起那条腰带,在小厮不解的眼光里挥他退下。
想来萧孟津并不记得,这腰带是她前几日做好了送到他书房的。
卫朝素来有这样的规矩,新妇要在乞巧节为郎君亲手绣上一条腰带,以示鸾凤情谐,福缘绵长。
算是个古老又美好的祈愿。
也悄悄藏了她心头响过无数遍,却从不敢宣之于口的万语千言。
那日她去时,他剑眉紧锁,仿佛正烦心于案牍琐事。抬首见是她时,目中飞快闪过厌烦不豫之色,下一刻却生生挤出一丝僵刻笑意,抬手收了腰带。
可那片刻的假意应付也不过几日便被他抛之脑后。
兰芽伸出手指,指头上密密的针眼几乎要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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