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曾对凯乐施加过一次浅层的暗示,只是他的执念比我想象得要重。他再醒来不会立刻忘记所有,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将过去忘干净,至于如何解释这段时间的空白,就得你们家自己想办法了。”
“我会安排好的。不过……”区誉楚眼神一转看向项逞,“刚刚大哥提到的躲过联盟外侧的检测,你们果然是打算攻陷联盟?”
项逞此时却摇摇头说道:“不是攻陷,我们只是寻求公平与自由。”
“呵。说得好听。”
“如果我们只是想做和当初联盟一样的事就没必要归还区凯乐,还费口舌说这么多话了,不是么?”
“……继续。”
“我们共同的目标都是猎食者和造成这一切灾祸源头的伏伽,我们带来的队伍只是为了彻底破坏法斐。猎食者是为了控制异能者制造出来的畸形种群,我们要面临的是一场苦战,不过这把刀并不打算指向联盟的普通人。毕竟很久之前,我们是共同对抗末世难关的一家人。”
区誉楚面上不为所动,反而直言道:“项逞,你别忘了,疲于生存的那个灾难时代已经过去了。作为联盟的既得利益群体之一,我们如何相信你们这把刀不会指向我们?相较之下,能够用续命血剂驱使的猎食者似乎更加‘忠心可靠’?”
尽管对方摆出了拒绝的姿态,项逞表情也未变一分,淡定反问了一句,“联盟真的这么认为么?或者说阁下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什么?”
“我听我们沈队说阁下是联盟中很有头脑的年轻一辈,和你的父亲一样对于伏伽日益增强的势力感到不满与威胁。猎食者诚如你所言,是‘听话’的存在,但这个听话听得是能够提供给他们血液药剂的人,换言之他们服从的是伏伽一个人,对于联盟来说这迟早是个隐患。在这一点上,异能者却不同。我们与联盟没有更深的仇恨,也无意伤害向往平静生活的普通人,我们真正的仇人只有猎食者以及……伏伽。”
“所以你想让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无视你们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等你们真的全线侵入,失去绝对优势和帮手的普通人根本不是你们异能者的对手,这个条件显然不是那么公平。”
“我们并非是要鹊巢鸠占。我只是想让我的同胞同样生活在自由安全的地方,这个群体并非像猎食者那样,所有的个体都是善于战争的疯子。异能者中的绝大多数虽然有异能,但异能弱小,和普通人根本没有两样,他们从出生起就在基地,根本谈不上对联盟的仇视。平心而论,我们曾体会过被人打压驱赶的痛苦,自然不会想其他无辜的人再感受我们当时的痛苦。”
“呵。不应该是让其他人也感受同样的痛苦才对么?!”
面对区誉楚略带嘲讽意味的反问,项逞并没有以言语顶回去,而是十分平静说道:“不是所有人满脑子都只想着报复。我说过,异能者想要的只是平等和自由,如果阁下信不过,我可以以异能者首领的身份与你订下盟约,如果我违背誓言,你到时大可拿出来拆穿我,无论如何,我总不可能杀光所有反对我的人。”
“你不能,听你号令的其他人呢?”
区誉楚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落在沈潭身上,显然沈潭曾经法斐典狱长的身份给项逞的承诺打了几分折扣。
“我们没必要那么做,也没有任何好处。况且如果我按你的说法做事,我的同胞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甘愿跟随我,同为领导者,我想这个道理阁下应该明白。退一万步说,你所忌惮的人是我的老师——自卫军大预言者临终预言中掌握生与死的四异能者,沈潭连猎食者溶解的副作用都能逆转,如果我有恶心,比起和阁下在这里费口舌,不如早早逼迫你更简单?”
用最平静的话语说出最具威胁的话,短短几句之间就曝露了诸多讯息。
区誉楚被消息冲击得有些犹豫,第四异能、逆转溶解,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最终青年长舒一口气,视线再次转回项逞脸上。
“好,我可以和你订这个盟约,不过联盟不会为你们提供任何帮助。我的约定也只代表区家的立场,不能代表联盟所有人的,区家不会阻挠异能者,可也不会公开支持异能者。你们能否让别人点头,是你们的本事,而至于我们将来能否合作,一切还要再看。”
“可以。”听起来是对异能者十分不公平的约定,可项逞却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他们原本要的就是区家装聋作哑,避免在攻陷法斐之前就提前暴露己方的目的。区誉楚话也没有完全说死,说白了就是要砍异能者未来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项逞并未就此多要求什么。
双方就这个问题定下了临时的盟约,一式两份交由各自领头人保存,做完这一切,区誉楚就带着人准备撤回。
临走前,或许是秉持着刚订立盟约后的‘友好关系’,青年回身告知三人道:“现在的法斐和你们了解的有所不同了。在伏伽宣布沈潭背叛之后,有个叫荀嘉的猎食者接手了法斐,不过之后伏伽立刻把自己的近卫调过去了几个,把法斐从上到下清洗了一遍,只能说……祝你们好运了。”
区誉楚离开后,三人返回大部队驻地,可项逞的表情并没有缓和多少。
青年离开前说的话让他有些在意,众领队聚集在一起商量时,项逞就区誉楚提起的几个人向沈潭追问道:“区誉楚说的法斐新典狱长你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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