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荆晨睁开清醒的眼,夜晚里视野近处的盛烈篝火、一切景象是倒在自己眼前的,立刻觉到自己被倒吊着。
耳边冲入着不断的海浪拍岸声,是岸边。
身旁还有西尔和杰森逊,都被倒吊在架起来的木架上,双手双脚被紧紧捆绑着。
杰森逊的巨兽就停在岸边,离不远处,甲板上刻着字的木板还在:我杰森逊去岛深处好几天,这是偷我船的好机会。
虽然没人来偷走,却有一种无形中的讽刺。
耳边,还有西尔鬼喊鬼叫,不断哀求篝火边正烤着狼肉吃的老海王。
这从不求人的麻雀早已经崩溃了,高傲的性子已经没影了,飞到最遥远地去了,被一切的发生给麻木了。
“闭上你那懦弱鸟嘴,死又怕什么,”这是杰森逊在呵斥,语气甚至森森,“你应该呵斥那抠门老鬼,将自己恐惧砸给他头上,他真那么可怕吗?已经是个会便秘的老头!为何你却敢顶撞我!杀我老弟弗加伦!你这没用的废物!”
荆晨不禁心一凛,刚才见到老海王没死,海王现在已经恢复了往日冷静。“你有什么办法能逃脱?”
杰森逊同样听得出他危难关头的冷静,很严肃认真地沉声道:“没有办法,除了指望你那好兄弟,能继续忤逆自己不管不顾土地、销声匿迹十几年的爷爷。”
篝火那边,希羽扛了一堆柴跑回来,边添边担心得看着荆晨。
荆晨没问悍挞现在想干嘛?因为能判断出来。心想,必然是逼迫折磨杰森逊,图掌控所拥的一切,
如果是直接杀了杰森逊,只是愚蠢与无脑的爽快罢了,从那些对老海王的描绘看,是绝对不会干太不聪明之举的。
“我知道你还有底气,”荆晨继续说道,“并不是来自于你指望希羽忤逆,我听出来了。”
杰森逊面色微僵。
荆晨按耐着好奇,道:“我需要一艘能穿梭海洋的船。也不那么大,这不是威胁你吧,不为难。”
杰森逊道:“只要你能使我获救。拿出一艘不那么大的船对我来讲,不是难事。”
西尔听到了他俩的对话,就停下了沙哑的鬼喊鬼叫。他觉得那老海王耳背,一直无动于衷,甚至都不觉烦躁,一点存在价值都没有的被无视感让他浸透在死亡感受中,只好附和他俩。
杰森逊忽然骂西尔。
悍挞不知何故过来了,右手拿着狼腿咬着吃,满嘴满拉碴胡子流油,左手是绳索拧成的鞭子,抽打杰森逊!
是站在屁股那面狠抽!
可怜杰森逊生生是把痛感夹羞耻压下去,在这里哪还有面子,在暴躁又聪明的老海王面前,只有被无情蹂躏。
荆晨能判断出来,是西尔忽停鬼叫,让老海王认为他们有什么点子了,敏锐警觉得很啊!不怪杰森逊忍不住骂西尔。
随后西尔又被抽了,再次开始鬼喊鬼叫。
老海王年纪够大了,脑袋是一点不生锈。没说话,就一直抽。
轮到荆晨时,西尔央求道:“我会好好长进的,恳请爷爷不要打他。士可杀不可辱,他也从没有辱过我父亲、我和您,或任何亚特兰人,从没有辱过,除了阿拉。”
悍挞就没有抽荆晨鞭子,重新回到篝火边。
荆晨他们仨还并排倒吊着,杰森逊幽怨得看着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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