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聆聿在平台上下单了菜。不过半个小时,菜就送到了。姜聆聿很自觉的拿着所有菜去洗,坚决不让措初站起来。
火锅底料是措初调的,姜聆聿不吃辣,措初就弄了个鸳鸯锅。
俩人上一次面对面坐着吃饭已经过了很久,姜聆聿吃了两口菜,突然很想念云南腐乳的味道。
“你出来那么久,家里和咖啡店没问题吧?”姜聆聿戳着碗底,试探着问道。
“没问题,只是最近到了旅游旺季,咖啡店比较忙,但是走之前招了人了。”
姜聆聿点点头,不知道问些什么了。他安静地吃了会儿饭,才又问道:“那你不是还兼职导游嘛?”
他话没问完,但是措初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不是经常去,前几年比较多,那时刚回香格里拉,咖啡店也不忙。就想着为家乡的旅游业贡献一份力量,所以拉客会多一点,也帮文旅局一起做些宣传。”
姜聆聿很好奇措初拉客的标准是什么,想到了也就问了。
措初笑了笑,说道:“看眼缘。”看姜聆聿疑惑地张了张嘴,措初又补充道:“就是咖啡店的客人碰巧有想去的,然后我的时间也充裕的话,我就会当导游带他们去玩。”
“第一次也是因为有客人问路线,我才产生了这个想法。”
“哦,那我去梅里雪山也是沾了那两个美女的光了。”姜聆聿挺喜欢听措初讲他自己的事的,于是调侃了一句。
措初给他加了一筷子肉,幽幽说道:“我不是说过,那是我第一次去梅里雪山吗?”
“啊……”姜聆聿蒙了几秒,瞬间福至心灵。不是姜聆聿沾了她们的光,而是因为姜聆聿说过想去。
火锅不停冒着泡,气泡胀大又炸开,循环往复。直率的措初,总是让人招架不住。
袋子里还有两瓶果酒,姜聆聿点菜的时候顺手点的。他从橱柜里拿了两个玻璃杯,粉红色的液体缓缓划过杯壁,沉入杯底。
天黑了,客厅的灯没开,只有餐厅分过来了一点光,很快窗外的霓虹灯也亮了起来,把这一方天地照得暧昧又温馨。
措初坐在沙发上,姜聆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酒瓶已经快要见底。
罕见地,这是第一次姜聆聿作为倾听者,听措初给他讲他的过去。姜聆聿也不越界,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措初不厌其烦地一一回答,他的童年很纯粹,也让人羡慕。
小的时候就在牧场里疯跑,有先天的地理优势,爬山下水样样都干过。再长大一些,父母觉得他应该要去好一点的学校上学,于是措初去了大理。
桀骜不驯的野小孩,在学校里怎么都待不住。放假就和三五个朋友到处跑,被父亲鞭策着上了高中。到了高中措初发现自己真的不喜欢上学,于是假期和朋友一起组乐队,到熟人的酒吧驻唱。
未成年就自己摸索着学会了骑车,有一次飚车把自己摔进了医院,出院又挨了一顿打。
听到这里,姜聆聿笑个不停,边笑边去摸措初的背,那些伤早就好了,连疤都没留。
高考完,叛逆的小孩成绩不太理想,去了昆明一所民办的大学。
不到一个月,措初偷偷退学了,和曾经的朋友一起,白天去咖啡店兼职,晚上就继续组乐队去酒吧驻唱。
这一晃就是三年,直到酒吧有人闹事,年轻气盛的少年们和人打了一架。事闹大了,进了局子。这一闹,有人幡然醒悟,有人被家里强行带走了,乐队也就散了。
措初也不瞒着了,回家挨了一顿骂,气得父亲大半年没理他。但后来也就随他去了,他总是有自己的打算,父母数落他却从未真正干涉过他。
明明不是自己的人生,姜聆聿却听得眼眶通红,他知道这是羡慕。
措初从小就是自由的,他在爱里长大,所以他仿佛天生就具备爱人的能力。他洒脱桀骜,却有刻在骨子里的温柔。
姜聆聿想,措初对自己就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一同坐在了地毯上,姜聆聿静静盯着措初,连眼睛都不眨,还要伸手去摸他的脸。
措初抓着他的手,好笑道:“干嘛呢这是?”
姜聆聿忽然凑近,携着梅子酒味的气息喷洒在措初脸上,酒精上头,他变得大胆。
他的唇贴着措初的下巴,低声呓语:“看看幸福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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