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孤郗徽离那女子仅三步之遥时,女子身后的西乐突然发难。她抬手启掌,朝那女子的后背袭去,女子却毫不自知。
刹那间,独孤郗徽脸色剧变,他想也未想,伸手将那女子捞到自己怀中,反手挡住了西乐十成功力的一掌。就算独孤郗徽如此地及时,那女子还是被西乐的掌风扫到,瞬间晕了过去。
一掌对决,霎时,大堂内飘荡着异样的桃花香气,桃花粉四处飞扬。
西乐手中的折扇一挥,那花粉大部分被那女子与独孤郗徽吸了去。
楼烁狠狠地抓向訾槿的肩膀,訾槿惨叫了一声。
西乐立即收回了所有的招式,退后数步,轻轻地扇着手中的折扇,笑道:“玩玩而已,何必动怒。”
“早想到你会下毒,只可惜我纳明楼多的是避毒珠。”独孤郗徽将昏迷中的女子护在身下,微然一笑道。
“呵呵,下毒……没了小哑巴我拿什么下毒啊?楼主多虑了。”西乐优雅地坐到身旁的椅子上,悠闲地说道。
“如今她二人均在我手,你还能有恃无恐否?”独孤郗徽温柔地拍去怀中女子的发髻上沾染的花粉,瞳孔一阵阵地收缩着。
“在你手上又能如何?没有我的特制解药,她照样活不了。”
“你!卑鄙!”独孤郗徽猛地喘了一下,怒道。
“我什么我?你还不是不想将小哑巴还于我?我也是无奈之下,才会出此下策。”
“解药!”独孤郗徽咬着牙说道。
“没有。”
“楼烁!”独孤郗徽压制着粗重的呼吸道。
“主子……訾姑娘身子单薄……”楼烁为难地看了一眼;牢牢地拥住那女子的独孤郗徽。
“放肆!谁是主子!”独孤郗徽的声音已是狂怒无比。
楼烁敛下眼眸,手猛地在訾槿的肩膀上狠狠地一用力。
訾槿惊喘了一声,咬住唇,不让自己疼叫出声。她抬起漆黑的眼眸,看向独孤郗徽。
此时訾槿才发现,今日的独孤郗徽装扮是相当的隆重,纱缎紫绸衣,头戴翠玉冠,脚踏金丝镶边的长靴,一身金玉丝扣装饰。一支精描的烫金的天蓝色的桃花,在眼角之下栩栩如生,将那粉嫩的疤痕遮了个干净,让他原本的美貌又绝世了三分。
訾槿突然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见西乐无动于衷,独孤郗徽冷冷地剐了楼烁一眼。楼烁撇开头,用尽了全力狠狠地捏向訾槿的肩膀,“咯喳”一声,似是骨头断裂声音,在寂静的大厅内显得异样地刺耳。
独孤郗徽微微一震,却未回头。
“呵呵……”西乐拿着折扇笑得异常的妖娆,“小哑巴,这些时日你拿真心待他……疼吗?很疼吗?你看他是怎么对你的?我说过,这世上也只有我是真心待你的了……是吗?”
訾槿脸色苍白,汗一滴滴地滚落着:“西乐……给他解药……我们走吧。”
西乐猛起身,合了折扇,危险地眯着双眼:“他如此待你,你还帮他?!”
独孤郗徽的喘息越来越重,楼烁已是发现了异常,欲上前,却被独孤郗徽的手势制止了。西乐微然一笑,角落的锦御突然出招,朝独孤郗徽扑去。
独孤郗徽大惊之下,连忙护住怀中的女子,单手挡去,却被锦御击得倒退了数步。他招式不稳,呼吸急促无比。
锦御趁机而上,一掌击中了独孤郗徽的后背,独孤郗徽反射性地将女子扔了出去。他抬手卸去锦御的掌力,欲抱回那女子,却被锦御再次的杀招;逼得连连后退。
楼烁见独孤郗徽危险,毫不犹豫地扔下訾槿,飞身挡去了锦御的杀招。西乐欲朝訾槿走去,却被楼烁用剑挡住了去路。
訾槿忍住肩膀上撕裂般的疼痛,一点点地朝西乐的方向挪去。
却被人抓住了受伤的手臂,她疼地惊叫一声。
独孤郗徽满眸的阴霾,喘息得厉害:“想……去哪?”话毕后,紧抓住訾槿的手臂;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訾槿疼得脸色煞白,但是独孤郗徽也好不到哪去。他几度喘得闭过去,一只手紧紧抓住訾槿的手臂,另一只抓住身旁的楼栏,浑身僵直地抽搐着。
哮喘!这分明是哮喘发作的征兆。怪不得他不能饮酒,怪不得西乐要朝他撒那些看似无用的花粉,原来他有哮喘。
訾槿心底一阵阵的波涛汹涌着,这画面让她熟悉得心惊,也让她熟悉得心疼,似是在哪里见过,似是在哪里心疼过?她想也未想,用未受伤的手,努力地扶起独孤郗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独孤郗徽似是喘得不那么厉害了,訾槿一点点地抚去他身上的花粉。
喘息中的独孤郗徽眸中又是一片迷茫,他侧眸向脸色煞白冷汗直冒的訾槿,心底泛起了莫名疼痛。他张了张嘴,想问她疼不疼,可是又一次剧烈的窒息,让他开不了口,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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