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水瑶难受得紧,但在气势上,她还是不想示弱。
她叉着腰,看起来蛮横任性:“宁安行,别以为我怕你了,你这般不识好歹,回去我就跟我阿娘讲,要她狠狠的罚你。”
“随便。”宁安行扔下了这句话后,就直接带着梅寒来走掉了。
傅水瑶愣在原地,眼眶却渐渐如同蒙上了水雾一般,她死死咬住唇,别过脸,满不在乎道:“哼,本小姐才不在意呢!”
她没有吩咐婢女,自己亲手捡起了她当着宁安行扔在角落的食盒,装好后,她这才递给了婢女。
“母亲问起,就说他都吃完了。”傅水瑶叮嘱道。
婢女盯着她那张娇俏的脸,蓦然有些心酸,她轻叹了一声:“娘子这又是何苦呢?”
“我怎么了?”她摸了摸鼻尖,有些懵懂地问。
婢女幽声道:“出门之前,娘子本说好了,此番定然不会再与宁小郎君争执,定要让他亲手尝一下娘子放在食盒中,亲手所做的桂花糕,娘子的心意是好的,为何不让他知道呢?”
“谁说是为他做的?那是我闲来无事,拿着练手,等着过几日做给阿娘吃,讨阿娘欢心罢了!”傅水瑶否认着,她又郑重看着婢女,“阿兰,你说的话都不对,以后别提了,再提我可就不高兴了。”
那叫阿兰的婢女赶紧噤声,她浅叹了一声。
若是她家娘子肯稍稍和缓一些,他日,若能和宁小郎君消除误会,再喜结连理,想必也能是一段佳话了。
只是,她家娘子想不明白,一生好强的傅水瑶,到底是不知道在那一句句的口是心非之中,她失去了什么。
兰溪楼中。
宁安行与梅寒来对坐着,他为梅寒来斟了一杯酒。
“兄台在京都,若有什么难处,都尽管找我。”宁安行直言爽语说着。
梅寒来的眼睛一亮,继而,他再一次按捺住了。
这世间从来都不会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怎能轻易就相信眼前的少年。
“嗯。”梅寒来有些拘谨的点头。
宁安行和他碰了一下,自饮自酌了起来,他絮絮叨叨地说道:“真可惜,阿姊最近有不少麻烦事,约莫是出不来府了,若她能和你一起对酌,应当心中欢喜。”
“你为何会叫她阿姊?”梅寒来忍不住询问。
宁安行愣了一下,他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起初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戏谑,后来,他就已经习惯了,下意识就会唤她阿姊。
“叫就叫了,不行么?”宁安行回答。
梅寒来轻轻笑了笑:“自然可以。”
他低眸看着兰溪楼下的路上人来人往,他又抬眸看宁安行,他吸了一口气,直接问道:“宁小郎君,方才,你与那小娘子……我都瞧见了。”
他斟酌再三,措辞了半天,还是支支吾吾继续说:“实不相瞒,你口中的阿姊是我亡妻的姐姐,她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若宁小郎君家中已定了姻亲,还是不要耽误我阿姊比较好,你与她非亲非故,若是这般称呼,难免惹起非议,对她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因此,还请小郎君……”
梅寒来正要拱手请求,宁安行却一口酒喷了出来。
宁安行红着脸,有些窘迫地解释:“你误会了,方才的那位傅娘子是我的表妹,我自幼父母双亡,承蒙舅舅和舅母照料,一直寄居在舅家,我那表妹被宠坏了,从小都在锦衣玉食里泡着,容不得半分不合她心意的事情,你莫要和她计较。”
“抱歉,是在下误会了。”梅寒来致歉,他看着宁安行这样寻常提及他的身世,梅寒来的眼里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没想到,他看着这般风流不羁的少年郎,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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