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誉听了,笑道:“很好,严槿着急上火,他的机会马上也要来了。接下来就希望他能在冬猎当日当着皇帝的面对我发难,不敢想皇帝的表情会有多精彩,而严槿得知踩中陷阱时又有多诧异。”
两人相视一笑,这对主仆显然心理都不大健康,高兴来源全在这种等着敌人倒霉的事情上。
“对了,”她说,“韩博的身份,你清楚么?”
令狐玉顿了一顿,道:“此人是严家府上一个幕僚。是否要细查他的来历?”
顾衍誉与他静静对视片刻,笑得有些敷衍:“去查查吧,人长得那样好看,若给顾家做事,每天来我眼前复命,得多养眼。”
而此刻的戴府,戴珺面色阴沉得快要滴水。
比他心情更复杂的可能是阳朔。
打从昨天夜里,长老出事的消息一传来,府上的气氛就完全不对了。公子跟老爷有了争执,虽不是头一回因顾衍誉而起的争吵,但此番公子顶撞老爷更不留情。
公子一大早就打算去找“在水一方”的那位,看起来是要兴师问罪,但临出门前抬眼看了下天,竟说了一句“这个时辰,她怕是还没起”,于是生生忍住。阳朔听了那么一句,心说好家伙,没听过兴师问罪还要等对方睡饱的。
他庆幸自己天生说话不怎么利索,不然如此丰富的内心活动真怕哪天一不留神就脱口而出了。
更令阳朔惆怅的是,没一会儿府上厨房负责采买的老张回来,说了一嘴,顾家小公子跟严二公子感情是真好,一大早的,他就见到严家公子去给人送东西,顾小公子还留了人用饭。
阳朔正盘算怎么用他有限的表达能力把这事转述给公子,表明此刻可以出门找顾衍誉,就见他已经走了出来,声音里分辨不出情绪:“听到了,走吧。”
他面上倒没什么破绽,只有紧紧握住白狐手把件的那只手出卖他的情绪,玉做的小白狐被握紧了也不会疼,依然憨态可掬昂着脑袋,它不会惹人生气。戴珺一边往马车上走一边吩咐:“让人去她府上,约她来城东水亭。”
车帘还没放下,他又自己改了向:“直接送我过去吧。”
其实他猜得不错。
让人去约,是约不出来的。
顾衍誉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会跟自己说什么。戴珺看穿了她跟居斯彦的合谋,定知道长老消失和被杀的消息有古怪。
而她要做的事也再明白不过,严槿耐不住此案缓办,会把冬猎当做一个揭发的机会,趁贵胄和百官都在,把皇帝架到那个份儿上,而顾衍誉要的也是这个箭在弦上的机会,她要让严槿无法回头。
戴珺来此无非是想劝她,可是到了这一步了,她还有什么不敢做?也不得不做。
果不其然,“在水一方”的下人给他的回报,是说小公子昨夜吃了酒,眼下醉得厉害,睡了起不来。
戴珺沉着脸:“那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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