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的男人捏起茶盏问他:“你叫我什么?”
听着这冷峻的声线,楚怀安更加确定此人不是谭新胤。
“我认错了。”他垂下眼眸,“敢问阁下是何人?”
男人不答反问:“此物你从何而来?”
楚怀安闻声抬头,只见男人空出的那只手中多了一枚佩韘,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间已无一物。
他想起身下床,却被颈间那柄剑挡住动作。
剑刃压在颈间,稍有妄动,随时可要了他的命,此刻他倒并不在意生死,只是谭新胤生死未卜,他还不能死。
细思过后,他谨慎道:“一位……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所赠。”
男人道:“谭昭,谭新胤?”
楚怀安心中一惊:“你如何知晓?”
再仔细看男人的样貌,与谭新胤有五六分相似,莫非此人就是肃亲王?
男人又看向手中的佩韘问他:“新胤在何处?”
楚怀安心有焦急,出口请求:“你若是肃亲王,还望能救新胤一命。”
男人冷峻的面庞再次面向他:“你又是何人?”
“我……”楚怀安欲言又止,“我受他之恩,忠他左右。”
一个普通的受恩人,能受如此之命?且瞧他这张脸,实在不像什么普通市井之人。
男人细审他一番,又问:“我如何信你?”
楚怀安以脖颈抵着剑刃侧前一分,侍卫一惊,收剑欲止,未料及他会往剑刃上撞。
剑刃划破肌肤,传来刺痛,楚怀安忍着疼痛深吸一口气,坚定望向案前人:“我命在你手,若有一句假话,可任你处置。”
男人薄凉的目色在他那张惊艳绝伦的脸上多停了片刻,才答应同他寻人。
沿着他们一路飘下的河流寻了几个日夜后,除了一些鞋靴,始终未曾见人,看着马车上满目焦急的楚怀安,侍卫靠近站在河边的男人低言道:“属下查过了,他肩上的刺花……是伶人的标记。”
男人侧眸看他:“伶人?”
侍卫点头:“这种肩花的刺法只有上等姿色的伶人才会刺有,楚国尤盛,想必这位公子是楚国的伶人,小王爷曾随郑王去过楚国,想来是从楚国带回来的伶人。”
男人听着侍卫的话,捏着手中的佩韘,目光觑向不远处马车上的人,侍卫又道:“郑国局势危机,小王爷下落不明,此人的话还有待考量。”
不闻男人回话,侍卫不由得问道:“王爷如何打算?”
男人将佩韘带回指间,面色冷肃:“新胤心性单纯,受人蒙骗也未可知。”
说罢向马车走去。
作为常年跟随其后的心腹下属,侍卫知晓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欺骗他的人,当日若不是小王爷那枚佩韘,肃王爷也断然不会救一个将死之人,若这伶人为他人所用存有欺骗肃王爷的心思,只怕会死得更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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