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无常喽。”宁双双说,“刚才不还情绪很好的样子嘛,这会儿突然又冷冰冰的,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从小就这样。”
可是,有吗?
聂乐言想了想,大约是自己方才并没注意,所以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他的情绪有什么变化。不过宁双双的这个总结,对于江煜枫来说倒是一贯都很适用的。
结果到了晚上,她终究还是去了。其实那个挂坠已经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是因为最近工作太忙,又或许是早就将它摘下不用,所以她直到前一天才突然记起它的存在。
因为想到毕业旅行,因为想到程浩,所以才终于记起它。
江煜枫似乎也是刚刚才到家,明明衣帽间就在旁边,可是西装外套与领带就这样随意地丢置在沙发上。以前聂乐言见了总会痛心疾首,一边动手帮他拿去挂好,一边又忍不住感叹他的腐败与不珍惜,都是那么顶级的牌子,结果到了他的手上却显得丝毫不受宠爱,用过之后就扔到一边,似乎一点价值都没有。
秦少珍评价说:这表示他视金钱如粪土,看穿了,也不过就是些身外物,这人的觉悟实在高得很啊。
对于这种堂而皇之的粉丝论调,她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心里头只觉得,以小及大,举一反三,可见这种男人永远都不会将任何人或事真正地放在心上,最爱的恐怕只有他自己。
呃……虽然这帽子扣得有点过大了,但她真就这样认为的。
江煜枫打开门让她进去,然后便自顾自地站在一旁解袖扣。
他的房子太大,楼上楼下的,中间又有错层,又是那样小的东西,所以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找起,聂乐言只好问:“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轻淡地说:“没有。”
她又问:“那方不方便让我进一下卧室?”
“这么客气做什么?”衬衣的袖口微微松开,他忽地低笑一声,令人分不清其中隐藏的意味,只是抬了抬手,说:“请便。”
其实她是真的有所顾忌,谁知道他的卧室里有没有放些不愿意被外人看见的东西。虽然她一向不会将私人衣物乱丢乱放,但这也不能保证他以后的女朋友们也有同样良好的习惯和传统。
所幸走进去之后才发现,一切如常,简单明了的黑白两色配上同样简洁的组合家具,任何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其中占据了最大空间的,无非不过就是那张KINGSIZE的大床,罩着灰白条纹的床单。聂乐言的目光瞥到这架庞然大物,不禁想起上回在这上面发生的荒唐事,她有点尴尬,连忙转移了注意力,去思考那只手机挂坠可能失落的地方。
其实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努力地回想过,依稀记得那次是她亲手将它从手机上解下来的。
当时她还没换新手机,用的仍是那支银色的三星,大概因为表面镀的是一层薄薄的铬,所以脱色的情况比较严重,用了不过小半年时间,外表便已经显得十分斑驳,影响美观。
而江煜枫好像比她这个使用者更加不能忍受,有意无意地提过好几回,要帮她换个手机。
她却不领情,反问:“又没坏,干嘛要换掉?再说了,等到要换的时候我自己会去买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吧。”
他略微皱皱眉,吐出两个刻薄的字:“真丑。”
“反正又不是你用。”她忍不住瞪他一眼。
确实是,从发型到手机,再到她平时的生活习惯,他有事没事就会过问一下,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大概真是闲得发慌了。而她那个时候仿佛抵触情绪十分强烈,几乎达到了人生的顶峰状态,于是总是不肯好好配合他,偏偏要和他唱对台戏。
谁知道,或许是他那天恰巧心情不算太好,又或许是他一向挑剔的审美观点对此真的忍无可忍,硬是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说:“这型号现在国内也有卖了,你要是真这么喜欢,干脆再买个同一款的好了。这么纠结干什么?”
“究竟谁比谁纠结了?”她觉得这人的强盗思维简直不可理喻,伸出手去就想将它抢回来,结果却被他轻轻巧巧地扬起手避开。
他的手臂本就比她长出一截来,占尽了先天的优势,不禁让她气恼,结果又听见他说:“手机上好好的挂个东西做什么?而且又重又硬,难怪会将漆蹭掉。”
大约是晃动的时候那水晶恰好砸在他的手指上,她见他微微皱着眉心,仿佛吃痛,可她却不由地怔了一下,干脆整个人扑过去,只可惜沙发太过宽大柔软,膝盖跪在上面反倒陷得更加深,根本不好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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