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元镇下了游廊拱桥,正想继续赶路,迎面突然传来呼救声,他还没看清是谁,一个襦裙女子小鹿乱撞钻进她怀里。
眼看着桥下有几个伙计打扮的人跑过来,两人赶紧带她躲进背街小巷待,等伙计跑远,才示意她走出来。
刚才事情紧急,陇元镇没来得及仔细看,这时脱离了危险,他借着烛光细细打量襦裙女。
这女子梳起时兴高髻,金钗步摇金光闪闪垂到耳畔,一双桃花眼翘动眼尾,额中贴着牡丹花钿,两颊扫染时兴酒红晕,当得上花容玉貌一词。
陇元镇看呆了,那间色襦裙显得她身材丰腴匀称,白腐似的肩膀微微摇曳,从蝉翼烟纱中颤动,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她感觉到陇元镇正打量她,玉手微微行礼,横波目婉转对视,叫人移不开目光:
“郎君安康,奴家叫云胭,多谢郎君仗义搭救,刚才幸好你在,要不然,奴家肯定这些无赖给抓去了。”
尉迟骏清冷惯了,看见任何人都满目怀疑,冷哼一声,拿起官调子:“我看,你穿得很体面不像逃田户,为何单独一人走街串巷,你家人不管你吗?”
这女子环顾左右,见他身着官服,小声说出缘由:
“大人有所不知,北门诸曲聚拢三教九流,我那鸨母让我作陪一个富商,我看他手脚不干净想轻薄我,就撂了琵琶逃出来了,那伙计是富商支出来捉我的。”
尉迟骏上下打量:“原来是乐户,但你若逃了,你籍册还在那鸨母手里,没有公验过所又能去哪儿?”
襦裙女摇头否认:“大人误会了,奴家并不想逃,回去跟鸨母说明事由即可,最多一顿责罚,这种商人我见得多了,仗着自己有几个铜钱肆意辱人,没意思。
“还请郎君送我回去!”
“去哪儿?”
“春庭馆,阳化寺往西北走,南曲六巷第五宅。”
两人带着云胭循着北门诸曲走走停停,在一处三进院子前停下,径直走入春庭馆。
“云胭,你跑哪儿去了,陈员外差人回来说你跑了,钱娘急疯了,要是你再不回来就要报官了。”
跨进门槛,穿过牡丹争艳的屏风,两个人还没走进游廊,就看见脂粉女迎面跑过来,面露担心之色。
“我这不是回来了,幸好这两位爷搭救,我先带他们上去了。”
云胭带他们穿过堂厅花廊,走进自己的独门小院带进正堂,尉迟骏明显有点拘束,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陇元镇内心狂笑,熟稔翘着二郎腿坐在胡塌上,喝了一杯她递来的茶。
他撩了几下额角,清朗一笑:“云胭,我且问你几件事,你可要如实答复。”
云胭面目一滞,微微欠身:“郎君请问,奴家知无不言。”
“春庭馆是平康坊名馆,往来客商最多,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一伙人昼伏夜出、又比如身有异味儿。”
“这?”
“没注意,凡是来平康坊的恩客,谁不是昼伏夜出饮酒作乐,身上不沾脂粉味那才奇怪吧。”
问话时,陇元镇盯着云胭的一举一动,眼皮向下、左右乱闪,不敢目视前人,在心理学上的表现,就是在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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