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一说完,我抬头,就发现那纸钱贴的纸人,竟然在二楼的屋顶处,背对着我,似乎是看着里面。
我再眨眼,它没了。
“你、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洛凤苔却突然抓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我身子一颤,这咋的?
结果是木头大哥推着轮椅出来,轮椅上坐着个大约三十岁的女人。
她很虚弱,脸色是长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四肢软弱无力。
就这个三伏天,木头大哥还怕胡同里的邪风给女人吹感冒,而盖了条毛巾被。
他介绍道:“邱小姐,这是我老婆,今天太阳很好,我带她出来晒晒太阳,顺便和你们讨论一下符纸的事。”
他说,他老婆才是这家纸钱店的真正老板,就是苏敏。
信是他借由老婆的名字邮寄。
他老婆天生患病,生下来就住了保温箱,为了看病,老婆的爹妈,也就是纸钱店的前老板,四处奔波搞钱,结果钱没搞多少,人先累死了。
说到这,我看轮椅上的苏敏没什么反应。
木头大哥才说,苏敏耳朵早在几年前发烧时就烧聋了,听不见。
他看我们光站着,便请我们先进去,桌上摆了小米粥和肉包,让我们边吃边听。
很快无奈的叹息便传来。
“哎……昨天我是为了赶活儿,没与你们细说。
我们是各种法子都用过了,去医院治疗也是时好时坏,钱还花了不少。
四年前偶然听镇子上别人说,水牙村的邱老太太是神婆,我推着我老婆,只是过去往邱老太太面前一站,老人家就说她阴气很重,给了我几张符纸,让我贴在她卧房周围,这样脏东西就不会打扰她。”
他还说,一般四张符纸能用一个月,门框四个边各一张。
一个月后,符纸就被污了,变为那种潮湿的水屑,一碰就散,他曾想找我奶奶多买,但是我奶奶告诉他,放着不用,也会失去效力。
原以为苏敏的症状要能靠这个缓解一辈子,他也认了。
他会努力赚钱。
哪曾想……
木头大哥再次重重叹了口气。
“这不,符纸已经没了快半个多月,我老婆说她晚上天天做梦,梦里有东西爬她屋,带着血手印和血脚印。
她一直神经衰弱,平日里就算贴符纸也会做梦,但这次……太邪乎了,我看到地板上真的有血手印,便直接用油纸贴上,一并邮寄给邱老太太,让她给我们看看。”
说到这,他也让我节哀,我奶奶已死,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现在只希望我能画出符咒,保他老婆苏敏身体健康。
我又想到那个纸钱贴的纸人,是不是本身纸没事,就是里面来了脏东西,所以才会吓唬人。
恰此时,苏敏,就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她大口咳嗽起来,咳嗽的身子都晃动。
我赶紧过去扶住她,怕她自己摔下轮椅。
结果摸上她手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同我奶奶、姐姐一样的衰败感。
之前在水牙村,我还比较突兀,现在我太熟悉了,一般有这种感觉,就意味着,她很快就会死。
洛凤苔却道,“现在已经不是画符那么简单了,得让邱水晚上陪着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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