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照在院中,也照在红衣身上,隐隐有种寂寞酸楚。他活在世上的时间太久了,天庭放任他也太久了,若是被现,其结果如何连他也预测不到了。
幽幽叹着,仿佛为了回应他,周围的树木也出沙沙声响。
※
第二日开始楚韵就没房门一步,第三日、第四日,连着几天她都躲在房里,颜煞敲门也不开。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不想见他,不想跟他说话,只想一个人修炼,把以前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
可越是修炼,越不能静心,她也知道再练下去怕是不好,人就是这样,一旦开始了,轻易停不下来,她越是做噩梦,就越想报仇,本来修炼一半的法术也根本不可能收手,而随着她做的功德越来越多,能用来练功的气也越来越多,他们在身体里急剧膨胀着,似随时随刻都可能冲体而出。
她每晚都要受那气体的折磨,有时候气冲上脑门,痛苦的不停地翻滚着,张嘴吐出来的全是鲜血。
颜煞说她是猫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过多的修炼之气,她修炼的越多对身体造成的损伤越大,若有一日气波冲破身体,她的小命就玩完了。
楚韵也知道危险,可这个修炼就好像吸食罂粟,会上瘾一样,我必须不断的运气压制,这样就进行了恶性循环。她不敢告诉颜煞,这原本就是她一个人的事,没必要因为自己把他牵进去,自己的仇原该自己一个人报的。
时日久了总会瞧出端贻,颜煞几天见不到她哪有不急的,不见他也罢了,饭也不能不吃了。
终于忍了两天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一脚踢开房门,就见到她盘腿坐在床上,一副精神不济,就好像精力被人抽干的样子。
他不由道:“你又修炼了吗?”
楚韵低头不语,他急了,“不是跟你说过,这种功法不是不好,只是你身体不适合,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就着菜吃了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火,但头一次这么不客气的说她。楚韵垂着,手掌紧紧抓着衣襟,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她低喃着:“我要报仇,你知道的,我要报仇。”
他不笑的时候,神态里隐隐有种森冷,显得既忧郁,又淡漠,而此时那声音更阴,宛如刚从冰层里拎出来,带着森森冷意。
“这些日子,你和鱼公主在一起,每日欢声笑语,笑得那么开心,我本以为你忘记了,却难道一切都是做样子给我看的吗?”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因为是你的事,我不得不管。”
“你凭什么?”
“就凭我对你的心,凭我……”他想说爱,声音却忽然哽住。他的爱究竟是对她,还是对当年的胡楚微。他原以为他们是一个人,完全相同的人,可是近来却总是分得很清楚,她是她,楚楚是楚楚。甚至会想,若是楚楚定然不会这样,若是楚楚……
楚韵望着他纠结地样子,冷冷而笑,“你说心吗?那就问问你的心,你的心没在我身上,我也一样,我爱的也不是你,即便那人对不起我一百回,我心里依然只有他。这些天,你做的也够了,不要再欺骗,也不要再欺骗你自己。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你也不是。咱们本就是不相干的。”
这段话好似针一样扎进他心里,疼得无以复加,比得知楚楚已死的消息时,还要疼百倍。
不相干的?那这些天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什么?就是为了照顾一个不相干的人吗?
他摔门而走,再也不想见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她想死是吧,那就让她死。
※
月余之后,土地庙迎来了第一场雪。齐胡微也是闲的太无聊了,一大早就跑到土地庙堆了一个雪人。他的雪人却做得极好,纤腰楚楚,皓腕薄肩,虽然没有雕琢出五官来,却已尽显风流姿态了,活脱脱就是他自己。
楚韵伸长了脖子看着,脑后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冰冷的雪水顺着脖子往下淌,冻得她“哎哟”一声。
“看什么,还不快去干活。”
颜煞阴沉的脸出现在面,他手里还捏着个雪球,作势还要对她来一下。
自从上次争吵之后,两人就是这种境况,他对她已经没了先前的温柔,不再给她做饭,不再照顾她的生活,反倒像个虐待喜欢的主子对待自己的丫鬟一样,对她呼来喝去,经常不断还会骂上几句。
先前她还会反抗一下,到了后来现自己完全不是人家的个儿,就只能顺从了。是她也撇清关系的,也怨不得人家会如此对她了,他本来就没有义务照顾她的,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总是要还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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