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转身逃离,但,就在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让优美却哀怨的歌声给止了步履,那像是一种磁性,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让她朝著歌声来源处而去。它像是来自最里头的那扇门里,奇怪?一个塔,还需要隔间,隔成一房一厅!?
就在她走近门口时,歌声突然停了!她顿时不知该推开门?还是转身逃离?
“是你吗?你终于来了!”门里突然传出一名女人的声音。
“你……你是谁?”应鸿雁大吃一惊,没勇气推门而进。
“你不是要找我吗?我等了你快三十年了!”她说。
应鸿雁噤不敢言,她对她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
“别怕!我是人不是鬼。”她又说话了,“我早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就像三十年前,我知道他会降临在我的生命一样,我都知道的。”
“三十年前?”突然,应鸿雁醒了,她愕然地脱口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叫 ;什么名字?”
“他是一位考古学家,也是一位温柔的男子,他来自一个叫台湾的地方,他给了我生命中最美的一段经历……”
“他是不是叫应庭筠?”应鸿雁不等她说完,门一推,就这么一脚踏进。
全室一片安静!她与她,就这么各占一方,相对不语。
应鸿雁没料到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位中年妇女,坐在一角的木床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披头散发的,让人看不见她的脸庞。
“你认识他?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显然的,这女人说的就是她老爸。
“真的是我爸?你认识我爸爸?”应鸿雁差一点没跳起来。
“他是你父亲?他——”她顿时脸色红润了起来,不似刚才的苍白,“你是他的女儿!?没想到,来接我的,竟然是他的女儿!”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接你!?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会来这里?”
“没错!曾有一位巫师为我占卜过,她说,我真正爱的人,不存在于尼雅王国,他会带走我的心,也会让我的人身陷囹圄,不过,三十年后会出现一位女孩,来救我出去,而她说的,不就是你?”她还是文风不动地坐在那里。
“救你?我自己都出不去了,怎么救你?还有,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这里不是关月牙公主的——月牙公主!”突然,应鸿雁有点头绪了,她瞪著眼珠子,仔细地瞧著眼前的妇人,“你……你该不会是月牙公主吧?”
“月牙公主?好久没听见人家这样叫我了——”她露出浅浅的笑意。
应鸿雁无法置信地走上前,想看清楚她的样子。不过,她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也不抬起头来看应鸿雁,让应鸿雁瞧了半天,还是瞧不出一点端倪。
“不用看了,我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她还是察觉了应鸿雁的举动,“我的眼睛瞎了,左边的那个黑色木箱装的是月牙泉的通行证,你先拿出来,放进袋子里。”
半信半疑的应鸿雁,照著她的指示,真的翻到了通行证,而这下子,她不得不对这位妇人的话,有了百分之九十的信任。
“告诉我,庭筠他好吗?他活得快不快乐?”她频频问著他的事。
“他很好,我妈把他当老爷子在侍奉著呢!”不知怎地,应鸿雁故意这么提。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本来,应鸿雁还以为她会出现一些负面的情绪,谁知,她不但没有,还出现了一种满足的笑意。
“你……你不怪他负你?”应鸿雁有点好奇。
“他从来没有负我,这是我们的命,我一直希望他能把我忘了,重新过他的日子,看来,我真要谢谢你母亲,她替我完成了我永远也做不到的事……”
就这样,应鸿雁不知不觉地就跟她聊开了,她尽量把有关她父亲的一些事,全说给了月牙公主听,而她听得很用心、很专注,像是接受著三十年干旱后的甘霖。
“他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这样的完美。”她时而激动、时而安静,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眼眶中的晶莹珠泪。
“我不懂,既然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你不试著逃走?你不是月牙公主吗?赛希洛不是对你有情吗?他不会不放你——”应鸿雁也一肚子的疑问。
“长老就是怕皇上会放我走,才对外宣称我死了,当然,也让我造成的丑闻烟消云散——不过,他们不知道,其实,就算让我走,我也活不了,因为,当时的我已经七十岁了,没有月牙璧的守护,我只要一走出这里,就会加速衰老,而我……不想让他看见我鹤发鸡皮的模样。”
“真会这样?那月牙璧要上哪里找?”应鸿雁突然为著他们的生离感到心酸。
“月牙璧本来是我出生就带来的宝物,不知怎地,就在我要跟你父亲私奔的那一天突然无故消失了,为了要找它,才会让我被人抓回去,从此,这月牙壁就没人知道它在哪儿了……”
“可是,没有它,我就算能带你出去,你也会死啊!”
“我知道——”她语气出奇的平静。“我用了三十年哭瞎了双眼,而往后的两百年,我又该用什么来磨掉这让人窒息的寂寞岁月?我想遍了,与其空洞地苟活著,不如了无遗憾地死……见他一面,我此生再也无憾……”
听著她娓娓地说著她对父亲的款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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