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目的:回家团聚。
锦绣殿内,歌舞升平,这是一年中难得的帝王家宴。宫中君卿,皇族子嗣齐聚一堂,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尽显祥和。
宴末人散,越瑾璃跟着洵楠竹回了昭华宫,家常话未说几句,就听殿外宫人高声通传,正是越宸宁来了。一家三口共处一室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越瑾璃识趣,赶紧告辞离开。毕竟,那两人含情脉脉,她夹在中间实在难受。何况,这中秋夜里,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阖家团圆,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宫中御道此刻宽敞无人,越瑾璃正独自前行。想着方才锦绣殿中热闹祥和,昭华宫里家人团聚,也不知临越王府现下是何种光景,慕辰安她又是如何过这中秋佳节的。
越瑾璃知道慕辰安双亲早逝,孑身一人,也知道佳节里无法举家团圆是何等苦楚。毕竟,这样的中秋,她也过了整整十五年。虽然她一早就给慕辰安送过贺礼,但最好的礼物或许还是有人相伴。
越瑾璃这边念着慕辰安,不知不觉似乎撞上了什么。对方一声痛呼,而她自己的额头也撞得不轻。
“我说你们姐妹俩这缘分可真是特别,怎么一见面总得有人‘受伤’。”
林墨看着越瑾琏和越瑾璃,笑语道。
“今儿这月亮可亮着呢,两旁还有御灯照路,你别说是没看清。”
越瑾琏并不气恼,倒是打趣着。
“她这哪是没看清,分明就是心里念着情郎,急着出宫相会呢。”
林墨搭腔,继续调侃。
“大皇姐,姐夫,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情郎啊?”
越瑾璃捂着额头,不知眼前两人所云何意。
“还装。你方才魂不守舍,又步履匆匆的,难道不是急着去见莫家那位吗?”
林墨看着越瑾璃,一副“我都明白”的模样,而越瑾琏也是看好戏似的看向她。
“我发誓,我和莫逸宏绝无可能。我要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就……就不得好死。”
看来这谣言实在害人,现在恐怕全京城的人都对她和莫逸宏的事深信不疑。
“不是就不是嘛,如此佳节,何必说这晦气话。”
林墨借着月光与灯光,见越瑾璃一脸决绝,终于相信了几分。
“还不是你们总觉着我和他有点什么嘛。对了,姐夫,你手中是何物?”
一听越瑾璃问起手中之物,林墨倒也爽快,直接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正躺着一尊白玉送子观音。
说起来,林墨与越瑾琏成亲已有五载,但这腹中迟迟不见动静,而越瑾玹娶夫纳侍不过三载有余,膝下已有两子一女。薛贵君虽素来平和,但在女儿子嗣上还是忍不住着急起来。前些日子,他去法华国寺念经祈福时,特意为越瑾琏夫妻请了这尊观音像。
成亲五载未孕,确实少见。不过,林墨既是难孕体质,急也无用。越瑾璃宽慰他不必心急,照着太医嘱咐好生调养,相信日后必然会有子女缘分。而林墨闻此,却是无奈一笑,这些年来他们没少求医问药,烧香拜佛,可终是未能如愿。如今,他与越瑾琏已然看淡,一切随缘。
知道这子嗣一事是他们心头之痛,越瑾璃也不再多言,只在心里盘算着,等哪天得空,就把药王谷那个儿时玩伴找来,给林墨好好瞧瞧。怎么说药王谷萧氏医术闻名天下,虽没有坊间传的能让人起死回生那般夸张,但治个世间罕见的疑难杂症还是不在话下。
戌时,团圆饭后,整个皇城又开始热闹起来。家家户户无不叠塔燃灯以助月色,瓦檐露台彩灯斑斓,这满城光彩,万家灯火,不啻琉璃世界。街道上器物琳琅,有努力吆喝的小贩,也有流连其中的游人。今晚,这里将注定是一座不夜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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