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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思言虽对洵璃未尽过真心,但也明白此间含义。
“阿言,我想我已经暗示得够清楚了。你我,就此别过吧。”
“洵璃!从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怎么一换了身份,你就变心了?我原以为你与天下女子不同,没想到你竟也是负心之人!”
负心?真正负心的人究竟是谁?是自己吗?不是!是他?也不是!因为他从来就没为她付出过真心!
看着蒋思言碎了茶杯,愤怒地指责自己,眼中尽是虚伪的泪水,一副遭人抛弃的可怜模样,洵璃只叹可笑。若是换做从前,她必然心疼不已,可如今,虽也痛心,但其中情感却已截然不同。
“蒋思言,你非要把你在我心中那最后一点美好的幻想都破灭掉吗?实话告诉你吧,那夜你与你爹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来,我用我的真心来待你,而你呢,你又是如何待我的?我对你而言,不过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阿璃,对不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听了洵璃的话,蒋思言神情慌张起来,他原想辩解一二,可洵璃并未给他机会。
她打断他的话,继续道:“如果我只是从前那个一无是处的洵璃,没有所谓的皇家身份,你还会像现在这般来找我吗?不!你不会!你说我负心,那我便负心了又如何?从此往后,高门府宅,望你万事小心;朝堂之上,祝你妻主前程似锦,早日为你挣个诰命,光耀门楣。我不欠你,你也不曾欠我。你我此生,最好不见!”
洵璃甩开衣袖,离开亭中,独留下蒋思言一人默默流泪。海连禄与叶容昭听了两人争吵的内容,不由同情洵璃。他们叹着气,也离开了此处。
许久,蒋祺清和董舒明终于等到蒋思言出来,见他落寞的模样,便知情况不妙。为今之计,就只能牢牢抓住巡抚这颗大树了。而洵楠竹见此场面,倒是暗喜,心中赞叹女儿断得干脆,颇有他当年风范。
正当这蒋家人准备离开时,江南各州府衙门的官吏纷纷赶来洵府拜见。江南巡抚陆远芝及其嫡女江南知州陆梓冉亦在其列。
陆远芝见是亲家,虽然好奇,但也还是先打了招呼。这蒋家人赶紧收拾好表情,装作没事人一般热情回应陆远芝,唯独蒋思言显得有些不自在。边上静静围观的青竹既是佩服蒋家变脸的速度,又是对他们的无耻行径觉着恶心,也为这陆家感到不值。
陆梓冉知道蒋思言是自己未来夫婿,见他面色不好,便上前关心一二。蒋思言笑着回应,心中却是无奈。不过,眼前人虽不是皇亲贵胄,但也前途无量。如此,结果不算太坏。
听董舒明解释,蒋思言与皇女洵璃是关系要好的玩伴,陆远芝心中不由暗喜,庆幸这亲事算是结对了。
拜见完皇贵君与皇女,众官员们又开始明里暗里的想办法围着海连禄转。谁让他是御前的红人,若是能得他看中,那必定就能得女皇青睐,想在仕途上步步高升便指日可待。
而海连禄也知道自己对她们的意义,他左右逢迎,总算把人都送走后,单独将陆远芝给留了下来。而陆远芝想着之前董舒明所言,心中不由激动起来,以为是陆家的机会来了。
“海公公,有吩咐您只管说,下官一定照办。”
“吩咐谈不上,只是方才咱家见陆大人与那江南首富蒋家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
“下官的小女与蒋府二公子是互换过庚帖的,我们两家现在是姻亲关系。”
“原来如此。只是,咱家听说这商人唯利是图,奸诈狡猾得狠呐。陆大人还是千万小心些,莫要被诓骗了去,到时候连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也保不住。”
“海公公,您这……”
“该说的咱家都说了,您请回吧。”
陆远芝混迹官场多年,见海连禄如此已算是明示,她哪会不懂其中意思。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海公公,外面湿凉,快些进来喝杯热茶。”
“劳皇贵君惦念,老奴这就进来。”
回府后,陆远芝愁眉不展,海连禄绝不会无缘无故提醒她。思来想去,难道这蒋府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为保安全起见,陆远芝派人暗中调查。很快,下属便将一叠文书交到她的手中。
翻阅文书后,陆远芝见蒋祺清做生意确实有不老实的地方,但这也并非什么大罪。可海连禄究竟为何要那样说?心中疑思难解,陆远芝不由扶额以缓解头疼之症。
“大人,属下还有一事未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于是,下属将她在调查时听到的一些流言原原本本转述给了陆远芝。陆远芝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海连禄所指竟是这个意思。
她心中本就清楚蒋家是有意攀附她的权势,而她也看中了蒋家的财力。原以为两相结合,各取所需,却没想到竟是抢了皇家的人,险些招来祸事。
为保陆家仕途,陆远芝连夜写了解约书,连同庚帖一并命人退回蒋府,两家婚事就此作罢。
而后,陆家退亲一事又被传扬开去。不仅是蒋思言的婚事被一拖再拖,没人敢娶,就连其他兄弟姐妹的婚事也跟着受了影响。此外,蒋府的生意也越发凋敝起来,江南首富之位眼睁睁看着易主。毕竟谁也不敢得罪皇家,冒险同这种人做生意。
而蒋思言的大哥蒋思语亦受了牵连,妻家得知此事后虽未休夫以撇清关系,但也日渐冷落了他。加之他嫁入府中一直无所出,这日子是越发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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