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分危急的时刻,于冰飞赶到,见丈夫的脑袋笼罩在软鞭之下,她芳心乱跳,不假思索的挥剑削了过去。
短剑锋利无比,只听“噗!”的一声,兽尾被削去一截。但是怪兽的尾巴力量奇大,于冰已然拿捏不住,短剑脱手而出,插到了一旁的树上直没至柄。于冰失了兵器,她一声惊呼,急转身形躲到了大树之后。
李毅险中得活,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半截尾巴掉在了他的脸上,只觉得粘糊糊湿漉漉,用手一摸满脸的鲜血,心中一惊,不由得纵身闪向一旁。
张英身材最小,她步幅最短,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战场。见三人与猛兽激斗,虽致了它两处轻伤,却也被弄得狼狈不堪。见三人全部撤出了危险区域,张英才不慌不忙,观察面前的怪兽,只见这头巨兽狮头、鹿角、虎尾、熊身、豹爪,与传说中的麒麟倒有几分相像。张英猛然想起,她赶往洛阳之时,曾经过小柳庄,听人讲起一种四不像的怪兽,那眼前的野兽必定是了。
眼睛紧盯着巨兽,张英一声惊呼:“獗!这是凶猛无比的獗!它在小柳庄一带伤人害畜,为患不浅,庄民曾聘请猎人,却也奈何它不得,没想到今日被咱们遭遇,那就留它不得了!”
“獗!原来此兽就是獗!我曾听师父提起,这獗的胆汁比熊瞎子的还要珍贵,还有它的茸,也是难得一见的良药。只要将獗斩杀,林峰的命便是保住了!”于冰面带惊喜,不觉从树后转了出来。
李毅初至大汉,遭遇了獴猇,如今又碰到了獗,连续见识两种珍稀野兽,真让他大开眼界!李毅大喝道:“咱们并肩子上,杀掉这害人的畜生,永保一方宁静!”
听到獗胆有起死回生之效,钟山也来了精神,他松开手臂,从大树上下到地面,盯着凶猛的獗道:“我一定要杀掉它,取出胆汁,救回兄长的性命!”
李毅、钟山和张英势在必得,三人分散开来,将獗围在了当中。遭到众人围攻,獗似乎有些胆寒,但它已无退路,只好硬拼一场,看准了张英弱小,认为她好欺,大吼一声向她扑了过来。
张英大喊一声:“来得好!”她不慌不忙,向后撤了两步,站定身形,等待着进攻的时机。
獗已经腾空而起,它张牙舞爪抓向张英。再看张英步法轻盈,前移两步正站在獗飞行的抛物线上。随着手中钢刀举起,那锋利的刀刃,将獗的肚皮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一声凄厉的惨叫,獗撞到了大树之上,这巨大的撞击力,使得合围粗的树干剧烈摇晃起来,断枝和残叶扑簌簌的落了一地。于冰就站在大树旁边,看到这震撼的场面,她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受到重创的獗扑倒在地上,内脏掺混着鲜血流淌出来,但它又出人意料的,展示了顽强的生命力,在倒地片刻之后,又缓缓的站了起了。
“小心!”李毅大喝一声,他提醒着手无寸铁的于冰,但他动作比语言还要快,在示警之后,短枪已然戳进了獗的眼睛。考虑到爱妻的安危,这一枪用力过猛,半个枪杆都没入了巨大的脑袋之中。
与此同时,钟山也扑将上来,他的钢刀砍向了獗的脖颈,这一刀力量也是极重,巨兽的喉咙被割开,两条大动脉也被割破,鲜血又一次喷射而出,溅了他满身满脸。
獗连续遭受沉重的打击,它终于无法再支持下去,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四肢冲抽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奶奶的,真他妈费劲!”钟山撤回钢刀,用左手擦着脸上的血污道:“我是屠户出身,曾跟随着家父杀猪宰羊,蹬皮剔骨大卸八块,是我的看家本事,拾掇怪兽的事,就包给我吧!”
谁爱闻那股子血腥气?李毅心中想着,他应了一声:“你剔你的肉,我牵马去了!”
“小心点,若是遇上獗,记得马上示警!”于冰仍是心有余悸,她不放心的嘱咐道。
“放心吧!点子不会那么背的!”李毅拎着短枪,一溜烟的跑走了。
马车侧倒多时,蔡家三口都困在里面。因合斗巨兽,四人无暇他顾,见孤立无援,蔡邕已经从车厢内挣脱出来,正在帮助脚上头下的赵贞恢复体位。
张英急忙赶了过去,她帮助搀扶着蔡夫人,逃出了牢笼。再看车厢内的小蔡琰,仍紧闭着双眼,小鼻子忽闪忽闪的轻微颤抖,睡得香甜无比,未受任何的惊扰。
望着李毅远去,于冰才爬上大树,拔下那柄立下赫赫功劳的短剑。见张英、蔡邕等正用力的扶车子,三人都不是力量型人物,搬挪不重的车厢,也显得极为吃力,于冰飞跑过去,助上一臂之力,马车终于立起来。
钟山动作飞快,不但拔下了獗皮,肉也被分割开来,成了半尺见方的小块,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皮上,他手里拿着苦胆道:“不能再等了,时间久了,恐怕兄长撑不住了。”
孤身一人去客栈,面对几十个虎狼,如果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钟山焉有命在?见钟山的急脾气又犯了,于冰忙喊道:“稍等片刻,我给你掂对一副药方,与胆汁和獗茸搭配,成算会更大!”
于冰这缓兵之计高明得很,钟山被药方所吸引,果然停步不前了。于冰装作冥思苦想状,尽可能的拖延着时间,终于等到马蹄声响起,李毅驱赶着战马归来,她才把处方交到钟山手上。
十匹坐骑隐藏之处,距离马车并不远,幸运的是,战马未遭獗的袭扰,全都安然无恙。
“我们虽是一番好意,但众羽林之心难测,客栈有如龙潭虎穴,当全力以赴,思虑周到,才可全身而退。水寒留下照应蔡先生和夫人,余者前往客栈。”张英思虑半晌,也只有此法可行。
于冰心细如,又与蔡家相处最为融洽,她留下也最为妥帖,虽有些不愿,却也提不出异议。望着三人跨上战马,于冰还是叮嘱道:“凡事小心!”
“知道了!勿要惦念!”李毅答应一声,与张英、钟山拍马而去。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刚刚进入梦境的羽林兵,打开门看去,见为一人却是钟山。
“尔等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去而复返,回来找死!兄弟们,将这几个贼人拿下!”贾忠先是一愣,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厉声断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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