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的脸瞬间惨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泰锡无视她的反应,径自把话说完。“发现这样的事我们都不想。也怪我……”他停了一下,江宁的心揪了起来,他继续说道,“怪我对你用强。我不怨你,你也当没事发生吧。我说过不会再缠着你的。”
说完了?江宁神色漠然。即使在这之前她还有几分觉得这也是泰锡自己造成的,现在那些推卸也早在他的宽大下消失无踪。他不怪她!甚至在那么痛的情况下也要跟警察说与她无关。
昨天她坐在手术房外面机械地看着上面的红色灯,想象着里面在干什么……是在包扎,缝合……还是切除?她觉得全身的温度都在流失,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觉得自己快被冻僵了,那是一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寒冷。现在,那股寒冷又在她的四肢里流窜起来。
“泰锡哥,你还记得那个圣诞夜吗?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不喜欢你,我不会任你抱任你亲,昨天,只是下意识下的反击。”她的眼睛凝望着远方,声音有些悠远。
“我喜欢你。从去年就开始了。这一年里我很辛苦,幼美姐说你又交女朋友了,我没有资格去质问你,是我先放弃的。昨天你问我那些话,我很慌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故意胡说八道。你抱住我的时候,我是有些开心的。不过你吓到我了……”
好像回忆起什么好事一样,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接着又转换为苦涩,略带着一丝慌张,“我不知道……我一着急起来就会做错事!我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了,湿漉漉的睫毛,泪汪汪的眼睛,还有串串垂挂在脸颊的晶莹剔透的珠帘。
很美。泰锡想,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了她,女孩在他无声的安慰下好了一点,她转过头来睁着明亮的大眼,认真地说道:“泰锡哥,不要因为这件事就不要我……人的一生很短。灾祸只在转眼之间,我们只能尽自己所能,爱自己喜欢的人,在有限的时间里。”
泰锡感受着掌下温热柔软的小手,很难相信这些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他静静地听着,没有应好,也没有拒绝。
江宁不知道他信了多少。她只能继续:“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相信我的感情,你以为我只是内疚,我想负责任才对你示好。”
果然说中要点!泰锡的手指动了一动。江宁装着没看到:“这几年里你也看到了,我的周围除了你跟哥哥外,没有其他要好的男性出现。我对人……很难放松戒备。”
她艰难地承认了,“只要别的男生靠近我,我就会紧张。如果他们有其他企图,我就会开始警惕。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好像本能一样。但是我对你没有这种感觉。也许开始的时候有,现在已经消失了。我能亲近你,信赖你,一整天呆在你身边而没有丝毫异样。这样的我,很难找到另一个喜欢的男人。泰锡哥,只有你……我喜欢你,相信我好不好?”江宁近乎虔诚地低声呢喃,把脸埋进他的大掌中。
泰锡把她的脸拉近自己,仔细看着她的眉眼。江宁以为他要吻她,谁知道过了好一会儿,泰锡还是没有动静。
死就死吧!她缓缓地靠近他,双唇相贴。
泰锡的唇动了一动。江宁放在床单上的手瞬时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掐着掌心,命令自己不许动。
他伸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热烈地吻着她,缠上了她的舌。
江宁闭上了眼。这样,够了吧?
没有人知道,江宁如果想骗一个人,她能把谎言说得天衣无缝没有一丝破绽。真亦假,假亦真,最后所有的人都信以为真。
14。 陪护
清晨,病房里有些灰暗,外面日光温淡,和风吹动着窗帘,一缕阳光偷偷地从没拉好的窗帘里钻了进来,照在江宁刚插好的百合上,白色的百合瓣上还带晶莹的水珠,周围静悄悄的。
她尽量轻手轻脚,可还是在走过去看吊瓶时被他拉住了手。
“醒了?”江宁淡淡地说,顺势坐在床边。
“嗯。”泰锡的声音带了些还没睡醒的沙哑,慵懒至极。他拿起她的手,五指相贴,恩熙的手比他的小了一号还不止。
“怎么了?”江宁把他的手兜进被单里,不着痕迹地收回手。一定要尽快习惯这种亲昵,她想。
“你什么时候来的?”泰锡靠着江宁帮他放好的靠背,眼珠子一直跟着她在转。江宁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瞬时一地阳光洒满了病房。她微眯着眼眸,觉得有些刺眼。“没多久。”她把轮椅推了过来,“要去洗手间吗?”
“我自己起来吧。”泰锡无奈地说。他在这张病床上已经躺了1个多星期了。每天恩熙除了上厕所洗澡准许他下地外,其他时间都得一直躺着。端茶递水陪聊陪吃她一样不落都守在他身边。这是一种甜蜜的折磨,可再是甜蜜也是折磨。他昨天故意让医生大声说他能下床了,就是为了避免再躺下去失去行动能力的悲剧发生。
“好吧。”江宁也想起了医生说的话,但还是过来扶着他走到洗手间门口。
门关上——
两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江宁开始想今天该做些什么。俊熙和幼美已经先回去了。俊熙在知道江宁成了泰锡的女朋友后变身成了沉默羔羊。江宁怕他承受不住,硬是先让他回了家。
对了,昨天给泰锡打的围巾还没打完呢。江宁从柜子里拿出那团剩了一半的毛线和毛线针。
这是泰锡提的要求。他指定要她曾经给俊熙织过的那种花样,只是换了个颜色。这一个星期里,她给他织了毛衣帽子手套袜子,最后还剩下围巾没有完成。
当她坐在病床边一针一针飞舞过线时,泰锡就拿了本书倚在床头,江宁一般会泡一壶茉莉花茶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带上她在别墅里做好的各种派。两人没有很多的对话,往往望向吊瓶时不经意的目光交错,或者是低眼抬头时相对着的微笑,就是一个下午。如果不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没有算上她心里头对他的担忧,还真是一个美好的下午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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