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闭着眼睛不自觉地把自己滚成了一条缩在被窝中的毛毛虫还自得其乐。
“傻瓜,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严厉的喝斥猛地在我耳边炸响,我吓得睁开了眼睛,东张西望。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还是海啸了?失火吗,警铃没有响啊?洪灾吗,可是没有漏水啊?我一边迟钝地揉着眼睛,大脑回路也慢慢开始正常运转。
呃,这种歌特式华丽风格的床头柱,还有这种手感超好的丝被,还有这种晶莹剔透的水晶灯,还有,还有这个超大的床!?
这,这哪里是我的房间?这,这,这,分明是符合某个人高端品味象征的典范啊!
“嗯啊,终于给本大爷醒了啊?”
又是这种熟悉到刻骨的傲慢,只是隐约多了几丝疲惫和释然。
慢慢扭头,仿佛像是要确认这一切是真实存在而不是我的梦境。
我看见了他。
那个少年站在床边,从衬衣领口到裤脚都是天衣无缝的端正,从眼角眉梢到唇边弧线都是完美到死的诱惑。
只是那双眼睛的深处,藏着我参不透悟不懂的海。
浪潮袭过,片甲不留。
“景吾。”低低念出他的名字,掉泪的冲动涌上发热的眼眶,铺天盖地。只是一瞬间,心底某处因为受伤而结疤的伤口坚硬地疼痛着,疼得我再说不出一个字。
双手纠结在被窝一角,我低头愣愣地看着床边的蕾丝,美丽的花纹,空洞的心。
意想不到的双手抚上我的脸颊,我茫然地抬头,对上那令人绝望到疯狂的眼睛。
修长的手指优雅摩挲着我的额发,一点一点,像那天在冰帝餐厅中尴尬的初见一样,慢慢理平。
床边的重量忽然下坠,我微微前倾,差点撞进他怀里。
他却只是单膝跪在床沿,安静地捧着我的脸,就像一个从业多年的老师傅端详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令人窒息的,沉痛又甜蜜的温柔。
然后,他冰凉的唇印上我的额头,没有吮吸,也没有撕咬。
只是一个安静到不寻常的吻,简单如水,冷暖自知。
“白河。”他难得正经地叫我的名。
我却没有抬头正视他的眼。
心跳到快要爆炸,脸烫得像正在微波炉中煎熬的龙虾,这样难堪的我,如此抬头再看他,还不直接被他的光芒秒杀?
“嗯。”我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音节,却微弱得像只刚断奶的小猫咪,“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忽地放开手,就像刚才那个吻从来都没有发生。
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随着大脑功能的恢复,一个巨大的问号在我头顶开始盘旋并升华。
那就是,我怎么从森林中遇到的手冢那里飞到了,呃,迹部少爷的床上?
我慢慢移动到床边,拉拉那个少年的衣角。
“景吾,我怎么在这里?”
似乎一提到这个问题就像踩到他的痛脚一样,他狠狠地瞪我一眼,再没有之前的温柔和缠绵,“你这个白痴,出去都不带电话,脚不好还到处走,迷路也不知道乖乖待在原地,找路居然也给我掉进河里,最后还给我玩晕倒!你到底有没有考虑到自己啊!”
嗯,我好像,稍微考虑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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