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纸人从司珩面前啪嗒一下消失了。
再出现的时候就到了许砚淮的手中,他捏着那个纸人,听着司珩有些稚嫩的声音。
“开车去京城大学。”
“三爷,您一会儿还有几个会要开,还约了二房的太太一起用饭。”
许砚淮抬起深邃的眼眸,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开车的助理。
“我不说第二遍。”
助理没再说话,熟练地调转车头,低调奢华的阿斯顿马丁重新汇入车流,朝着京城大学的高塔开去。
“三爷,您对司鸢小姐的关注度可能有些太高了。”
许砚淮看着手上的静心符,绘制符箓需要很多耐心,而他手上这张符箓一气呵成,看得出来绘制的人下手稳当,朱砂的香味隐隐传来。
许砚淮下意识想摸一摸自己的佛珠,才想起来他的佛珠已经易主。
“你想说什么?”
助理是活死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面无表情地开口:“三爷,您是不是看上了司鸢小姐?恕我直言,您和她看着没有什么姻缘红线。”
许砚淮一瞬间捏紧了手上的符箓。
他突然觉得养着一个活死人当助理确实也有些不太好,说了这种找抽的话他也不能动手打人。
助理继续不怕死地开口:“而且要是三爷真的对司鸢小姐有些不一样的意思,您什么都不做,司鸢小姐恐怕也很难对您动心。”
活久见,居然有朝一日被一个活死人指点怎么让人动心。
许砚淮收起手上的符箓,难得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慌乱和窘迫。
“我不想让她觉得为难。”
助理点点头,熟练将车子变道,驶入别的路。
“我还活着的时候也和您一样想,但死了以后还是有些后悔的。”
“你活着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是啊,要不是您把我从地底下挖出来,我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所以看您在意司鸢小姐,没忍住想多嘴。”
多嘴什么?
多嘴说他和司鸢没有姻缘线吗?
许砚淮微微向后仰着,头倚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擦着什么,像是揉搓珠子的手势。
“我当然看得出来,她也看得出来吧。”
以许砚淮自己的修为,和司鸢的修为,要看出来自己的姻缘线实在是太容易。
对修行的人来说,就像他看到司鸢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不一样,短短的一瞬间就连自己和对方有什么因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和他的因果,已经是他强求来的。
现在赵家已经没落,婚约也不复存在,那一点因果就像一截浅浅的红线,刺得许砚淮的手掌心都有些微微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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