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粘在嘴角的一点的糕粉,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闻浅感受着他隔着手帕的指尖摩挲过嘴角,只觉面上一阵发热,耳根也染上薄红,手忙脚乱地接过帕子:“我,我自己来吧。”
她胡乱地抹了抹嘴,看着手里揉成一团的帕子,说:“我拿回去洗干净后,差人送到舅舅。。。。。。”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找段知安,他住在皇宫里,她根本进不去。
段知安倒是不慌不忙地开口:“择日我差人去世子府取就是。”
闻浅点点头,脸色绯红快步离去。
姜娩看着闻浅的背影,又看看段知安似逗猫似的笑意,只觉得十分惊异。
这人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前世今生,她可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他看闻浅的眼神,既不不像是长辈对小辈的关怀,也不像是故意逗她,倒像是。。。。。。
她心头一震,暗暗摇头,告诉自己是多虑了。
闻浅已是有夫之人,他定然不会……
“姜小姐。”
段知安转身,打断了她的思绪,目光沉静地看向她。
“在下是想问,姜小姐为何会对三皇子的事,如此清楚?”
姜娩一愣,他这一问十分突然,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段知安挑眉,姜娩为了阻止姜浔出征,交给他的那封信上,十分直白地点明,三皇子暗中绣制龙袍,藏于何处。连如何去探,都写得清清楚楚。
他借故去三皇子府上拜访时,本还带着一丝怀疑,但那路径与姜娩说得,竟一模一样。
他索性一探到底,果不其然,龙袍已绣制大半。
此等杀头的把柄,三皇子当即就被吓得腿软。
段知安摩挲着指腹,逼迫的目光压着姜娩,让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姜娩心里打了个圈,她记得前世皇上知晓此事后,将三皇子府上人尽数处斩。。。。。。
顷刻间,心里便已经有了说辞。
她从容回答:“前些月里,我听说三皇子府上嬷嬷找了许多绣娘,还要会绣碧玺珠的。那工艺,只有从前赶制过龙袍的绣娘才会。。。。。。”
“哪位嬷嬷?”
“张嬷嬷啊。”姜娩轻松回答。
她就是料定如今三皇子府上人等俱已处斩。
既死无对证,她怎么说都行。
“那你是如何知晓龙袍藏于何处?”
“我给那位嬷嬷塞了金子,她透露给我的。”
段知安眯着眼,又问:“凭这一点消息,就敢来与我谈条件,姜小姐怎的像个赌徒一般。”
“我这不是赌赢了吗?”
她眨眨眼,笑得十分自然。
段知安看了她片刻,觉得这女子的言行自信从容,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心思胆量却全然不符她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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