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琳在一片混乱中奔上城楼。
没有见到奥拉西斯,太多的人,刀光箭影,来回奔波……所有人感觉都是一样的,因为都是战火中晃动的身影之一。
目光落到城下。
半数以上的亚述兵都集中在城门口,黑压压一片,簇拥着一根粗大的装着包铜公羊头的木桩,朝底比斯铜门用力撞击。足有三人合抱的木桩,每撞一下,都震得人心沉甸甸一荡。
“轰!”随之而来一声巨响。就在展琳身旁不远处炸开,伴着一团烈火倏然蹿起,迅速波及到不远处的弓箭兵。
“大苍蝇!亚述人的大苍蝇!!!”
耳旁响起人们的惊呼,顾不得理会大苍蝇到底是指什么东西,她一把扯下身上的外套用力朝被烧着了的士兵身上扑打,顺手操起他腰间的剑,一回身劈断从云梯上跳下的那名亚述兵的咽喉,抬头大吼:“这里需要帮忙!快!”
数名士兵迅速增补了过来,有人带着负伤者离去,留下的人集中火力拉弓射向城楼下缓缓驶来的成排大型木车。木车由六到八人拖着,以支杆控制绞盘,上面一只只燃烧着的硕大油桶,对着城楼方向蓄势待发。
于是展琳终于明白了亚述人的“大苍蝇”指的是什么,那应该是最原始的远程投发工具。
“轰!”西北角再次炸开一个缺口,每一次震荡,楼都晃动得摇摇欲坠。
埃及兵被迫不断变更位置,以躲避那些猛烈的炮火轰击。炮火……一点没错,在当时当地,展琳真觉得自己是在遭受一轮轮坦克凶猛的炮火攻击。
密集的箭雨很难令那些“大苍蝇”在沙地上瘫痪,不少推着车的亚述兵身上已扎得像只刺猬,甚至有的人被火箭燃得像支移动的火柴……依旧朝前不紧不慢推进,即使倒下了,也很快有人接上,丝毫不顾忌头顶芒刺般的箭影。
“啊——!”突然城头上有人发出一声惊叫,在展琳协同众人全神贯注于同冲刺上来的亚述兵厮杀在一起的时候。
抬头望去,正对着日头一阵晃眼,随即,瞳孔蓦地缩紧。
破空十多道金色的流星,几乎是同一时刻从停下了的“大苍蝇”上射出,熊熊地吐着灼热的烈焰,刺破太阳光环朝着展琳及身周众人站立的方向呼啸袭来!
嚣张的气势,无处可躲的速度和攻击面。
楼下再次轰然一声巨响,巨大的铜门在一阵颤抖中终于发出了一道难耐的呻吟。门裂了,城外亚述兵爆发出一波兴奋的喧嚣,对着大门,亦对着头顶飞速而过的“流星”。
身后乱成一团,躲的躲,逃的逃,慌不择路,兵刃相见间已经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流星在眼前扩张成硕大的陨石,几乎能听见上面的火猎猎嚣叫出刺耳的剥啄,挥剑砍死眼前最后一个袭击者,展琳在感觉到头顶那波滚烫袭来的刹那,闭上了眼睛。
“飒!”
一道尖啸,随之而来,一片时空凝固般的寂静。
展琳迟疑着掀开一丝眼帘,因着久久不到的撞击。然后她愣住了。
周围乍看之下没有任何不同,城下依旧是蜂涌着的亚述兵,城门被撞裂了一个缺口,士兵和亚述人混战在一起,几乎分不清谁敌谁友……可是那根撞破城门的巨型木桩不知道什么原因折断了,从头到身体处三分之一的位置,齐刷刷断裂,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利刃一刀切开。就像它周围那些横躺在地同样被齐刷刷拦腰切断的亚述兵尸体一样。
那些可怕的士兵,下半身早已静止不动,上半身还在挣扎着朝大门方向爬,直到彻底断气。
而远处“大苍蝇”还在进行着它们的攻击,一枚枚火焰幻化的流星从绞盘上直射而起朝城楼方向呼啸而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距离城楼不到几十米的距离,像是撞到了什么坚固的物体,突然间自动爆裂了,仿佛怒放于半空的烟火,争先恐后地在底比斯城楼的蓝天上争相绚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明白过来,便看见城下包括已冲入城楼的那些亚述兵似乎承受了某种不堪负荷的重力,一个接一个地跌倒了,而埃及人甚至连根指头都没有碰到过他们。然后在地上一阵痉挛,随着一股股黑色鲜血从口腔鼻孔和耳膜里泌出,片刻,停止了动静。
与此同时身后骤然间一阵雷鸣般沸腾:“安卡拉大人成功了!安卡拉大人打开了绝对防御!!!!安卡拉大人成功了!!!!”
所谓绝对防御,据那些资格颇老的将官们说,那是凯姆•;特自古流传下来的,以孟菲斯七座大金字塔和卡纳克神庙七点加一线连接成的防御场,是神所赐予的防御。这就是当初造那些金字塔以及这座庞大神庙的真实原因之一。
传说,那是神的意志,而凯姆•;特人对此深信不疑。
当然不管真还是假,今天,它毕竟是通过大神官安卡拉的手,展现了它的力量,所以展琳同样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去怀疑。
谈起这些东西时,紧绷了一天快要崩溃的埃及军人们正就地灌着酒,有些恣意地放松着自己的神经。展琳一个人静静离开,经过大门,许许多多的老百姓正自发组织在一起协同工匠休整破裂的大门。难得一见的融洽,自那场瘟疫爆发之后。随后见到了安卡拉,这个此时被人民当作神一般被膜拜的大神官,他坐在四人抬的软轿内,侧对展琳,闭着眼,脸色似乎有点苍白。随后软轿在她眼前径自走过,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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