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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结束,等他退开些距离,虞笙微抬眼皮,眼里流转着明显的笑意,“你确定那天晚上?,我们这么早就开始接吻了吗?”
菲恩说?了声抱歉,表情里倒看不出丝毫的歉意,“刚才想起了你难过的样子,我有点难过,想要吻你的心情没能克制住。”
难过在这种情境下,可以翻译成另一种表达:心疼。
从来没有人向自己传达出心疼的情绪,虞笙不?由一阵恍惚,回神后抓偏重点,带着三?分玩笑态度地问道:“那天晚上我哭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能让你这么心疼?”
她很少哭,成立情感?鉴定工作室以来,倒是看过不?少委托人当她的面哭得?撕心裂肺,那模样不?管谁见了,都会觉得?和好看沾不?上?边,也到不?了为对方感?到心疼的地步,最多是几分动容。
菲恩沉默了会,像在回忆,被光线浸润着的面部轮廓柔和了些,“你盯着一个方向,目光是失焦的,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在流泪,你的眼睛被光照得?很亮,像林间清晨的阳光照在溪流上?。”
虞笙厚脸皮惯了,得?到他毫不?吝啬的夸赞后,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这样看来,你没有忍住吻我的心情确实情有可原。”
说?完才想起要回给他一句赞美,“菲恩,如果你有中文水平测试的话,你的成绩一定名列前茅。”
菲恩笑着说?:“事实上?,我参加的这种考试并不?少。”
弗罗伊登伯格家族在语言学习方面要求极为严苛,每位家族成员都必须掌握两到三?门?外语,课堂上?学不?到的语种,会另外安排家庭教师上?门?辅导。
每周举行?一到两次的随堂检验,虽然难度比不?上?国内的语文考试,但?形式和考点类型大?体上?没有差别。
“每次考到第一,我的老师总会给我我想要的奖励。”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藏在一双迷人的宝石一般的眼睛里。
话外音呼之欲出,虞笙顺着他的意思问道:“那这一刻,你想要什?么呢?”
菲恩指了指自己的嘴唇,“Onemoretime。”
他清润的声音连同他的视线一并盖下来,“但?是这次,虞笙,我想要你的主动。”
刚才那杯酒灌不?醉他,只够让他到面颊微微热的程度,他的大?脑还是清明?的,蓝绿色瞳孔中也依旧保留着七分清醒。
虞笙也是。
她再度凑近,用沾上?酒水的唇堵住另一张有轻微翕动的唇。
他们的姿势称得?上?大?胆,她坐在高脚凳上?,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上?,偶尔晃动一下,脚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小?腿,她微微扬起的脸上?也有橙黄的光束照拂着,压下几分她肆意展露出的攻击性。
而他则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个高腿长的,在轻吻时会配合地弯下腰,一手?撑在后面的吧台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
这个吻是虞笙主动开始的,也是她主动叫的停,但?在彻底结束前,她还旁若无人地在菲恩喉结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的一下,像被猫爪挠了下。
觑见他稍显恍惚的反应后,她又在上?面轻轻留下一吻。
抢在菲恩又一次的“onemoretime”前,她轻灵地跳下高脚凳,“喝完酒后呢?我们是不?是就转移阵地了?”
菲恩敛神后点头,“喝完这杯酒不?久,你离开座位去接了个电话。”
“电话?”虞笙毫无印象,正要掏出手?机查看那晚的通话记录,手?被人牵住,菲恩带着她穿过熙攘的人群,穿过厚重的白雾,走到僻静的过道,那是通往酒吧后门?唯一的路。
“那天晚上?,你就是在这样的过道接的电话。”
“你这么清楚,该不?会后来眼睛也一直没离开过我,看见我离开,也跟着离开了?”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菲恩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看上?去像是被戳穿后无地自容般的赧然。
“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只是——”
“只是?”
“我想知道这通电话会不?会把你叫走。”
菲恩眼神变得?固执专注起来,“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如果是这样,我想我会很难过,因?为除了那杯酒外,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虞笙愣了下,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回答。
过道的灯在他们一高一低的对视里忽然暗了下来,由近及远,一盏盏地跳灭,等到全场陷入黑暗,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呐喊,紧接着离他们最远的舞台中央悬下一盏吊灯,主持人跳上?台,宣布新一轮的拼酒大?赛正式开始。
两个人谁也没动,仿佛他们之间也在进行?着一场比赛,彼此?僵持消耗着,谁先有行?动谁就输了。
这场比赛最终平分秋色,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像商量好的那样,默契十足地找到对方的唇。
黑暗里容易滋生出别的东西,也容易助长人的气焰和兴致,肾上?腺素飙升后的吻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嘴唇相贴的霎那间,仿佛有电流蹿进他们的体内,愈演愈烈,到最后变成噼里啪啦的火星在胸腔里炸开,燃起的火焰烧掉了他们近一半的理智。
另一半也岌岌可危,恰好这时,楼道恢复光亮,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一顿,从沉醉中清醒过来,额头抵着额头,局促地喘了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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