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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抢着在那里在投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有一家日本商社也看中了那个地方,想在那里建一个造纸厂,目标估计就是那片原始森林,还有我们廉价的劳动力。”
“是吗?”扈平的脸色变了变,“日本人很注重自己本土的环境保护,他们国土的森林覆盖率很高,他们倒是聪明,破坏别国环境,自己发财。”
“他们不是聪明,他们是有钱,从19世纪开始他们在别人的国土上烧杀抢掠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现在拿着钱又来抢市场。去年秋天,他们跟当地乡政府说要投资1000万,我就投资1500万;他们投资2000万,我就投资3000万。最终拿下了那个地方。”说这话时,龙琪的表情是冷漠的。
“这挺好啊!”扈平有点兴奋。
“是吗?我狭隘吗?我小气吗?”龙琪突然问。
“有人说你狭隘小气吗?”扈平心里一动。
龙琪摇了摇头,“有人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放屁!记不住过去,就不会更好的将来。”扈平站起来,“有些事,我们永远都不应该忘记,不管过去多少年。如果我们穷得当裤子也罢了,可我们现在有钱有身份,那就更得有良心。”
“可我们是个讲忠恕之道的民族。”龙琪叹息。
“忠恕?”扈平冷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而且这不光是怨,这是耻辱,是公愤。私仇可泯,公愤不可忘。何况就算我们装作忘了,可给我们耻辱的人,他不会忘,因为,我们曾经的伤疤是贴在他身上的鲜花,如果可能,他一定会将这份荣耀进行到底。这就是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世界。”
龙琪点点头。
──小气狭隘,斤斤计较是不好的,宽宏大量是对的。可──前提应该是,我们现在比对方强大。然而并不。那,我们的宽恕,到底有多少意义?
狼不吃羊,是一种姿态;羊不吃狼呢?
所以在有时候,表现善良是徒劳无益的,如果你只剩下了善良。
或者,善良是弱者惟一的避难所。
龙琪说:“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已经先期投入了1500万,剩下的……”
“剩下的交给我,小意思。”扈平接过话头,“还有1500万是吧?分两次,最迟明天上午,第一批资金到你的户头。”
一来一去之间,两个刚认识的人已经有了某种默契。尤其是扈平,甚至有点儿相见恨晚的意思。他已经喜欢上了龙琪的为人。
“这么一来,你就是股东。改天带你到那边看看,一切都已经初具规模了。”
“为什么改天,现在不正好吗?”扈平还是个性急的人。
“对呀,让我想想。”龙琪沉吟片刻,“今天还真没什么事。”
杨小玉她们上了五楼。五楼专营女士服装,几乎全是国内的知名品牌,有的还是国际名牌,自然价格不菲。
杨小玉拉起一件,标价2060,招呼乔烟眉:“喂,老眉毛,你喜欢吗?”
乔烟眉却含情脉脉地站在一件乳白色的貂皮大衣前,恋恋不舍,那皮毛,那色泽,那做工,那款式,都在演绎着高贵绝伦与华美无比,而那貂皮大衣呢,也向乔烟眉递出秋波,根根绒毛,丰盈秀泽,散出珍珠般的辉光,莹莹润润……啊,天哪,穿上它,真不知是什么滋味!恐怕做神仙也不要换。
乔烟眉如痴如醉,“我好想要……”
杨小玉老远就看到她那付陶醉的模样,走过来瞧了瞧标价,哇,倒是还不算贵,只有25万。
“噢!上帝,你真的喜欢吗?”她问,她的心提起来。
她最怕听到的就是──可偏偏乔烟眉已经说出来了──“我喜欢!我好喜欢!!”
真是败家女,龙琪给了30万,她一下就花去25万,可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有干不完的活,没有花不光的钱。
“哇,你真的喜欢吗?”杨小玉再一次验证。25万呐!可以养大两个孩子外带一群宠物了。
“我真的是喜欢!”乔烟眉说着,轻轻吹了口气,貂皮大衣上毛毛随风拂动,水波纹一般优雅起伏,哦,好美!
“衣服是美,可是你穿上这件衣服什么活儿也干不成了。”杨小玉着急,这个商场里还有比这件貂皮大衣更贵的东西呢!
然而乔烟眉扭了扭腰,“我穿上这件大衣,还用得着干活吗?”
杨小玉给气得哭笑不得,只好让售货员小姐把大衣给乔烟眉试试。售货员倒是笑得合不拢嘴,这种大主顾不好等,她忙不迭地将大衣从衣架上取下,披在乔烟眉身上。这一穿不要紧,竟把乔烟眉自己都吓了一跳,“哇,原来我竟然如此的美丽端庄、富丽堂皇、雍荣华贵、绚丽多姿,唉,生活中不是没有美,而是缺乏打扮。这下,我算是真的想通了。”
杨小玉笑了,她轻轻地附在乔烟眉耳边说:“喂,老眉毛,你好像不是这种人呐?”
“我就是。贪财好色,一样不缺,明白吗?”
杨小玉苦笑,她摸了摸貂皮大衣,“喂,你刚才说的,这可是从貂儿身上活生生剥下来的……”
“是啊,从貂儿身上剥下来的,又不是从我身上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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